時間轉瞬即逝,約定好的三天期限也很快到來了。
任務……
任務是什麼?
冷冥軒自十八年接取任務來,第二次茫然了。
爸爸,媽媽……
從無助的夢境中醒來,他大口地喘著氣。
柔軟白色質地的床單,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條的房間,一個上身**的的男人從睡夢中驚醒。
半透明的紗質窗簾隨風飄蕩,陽光從落地窗的縫隙之間透射而進,揮灑了一地。
抹去頭上的冷汗,冷冥軒舒了口氣。
似乎是想驅散心中的陰霾,冷冥軒翻身下床,撥開窗簾和落地窗,趴到了陽台上,任憑自己沐浴在清晨的微光裏。
真的好怕又是一場空啊……
冷冥軒是個意誌堅強的人,所以他活到了現在。
可他也有軟肋。
但友情,愛情,親情,是致命傷。
論友情,這些年認識的人沒過千也有幾百了,可交心的人卻寥寥無幾。
真正需要他幫忙的時候,豁出命來也沒有問題,肩上的傷疤就是證據。
論愛情,自從少年的那一次匆匆一瞥留下的烙印,他始終無法忘記那份清新,陽光般的笑容。
不過無跡可尋了。
論親情,就在眼前。
除了家裏那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子,他就隻剩下這個素未謀麵的生身父母了。
他求一個答案。
自己為什麼會忍受這十八年的孤獨。
從老頭子的嘴裏可以知道,自己在嬰兒的時候,被老頭子在深山裏發現的。
也就是說,從出生開始,他就沒有受到過父母任何的關懷。
他是孤獨的,冷漠的一匹狼。
無論是當初六歲時,老頭子再次把他放回深山曆練,差點餓死,被野獸殺死,還是參加國外的傭兵團,經曆血與火,經曆那令人作嘔的殘肢斷骸,他都沒有哭。
但現在,冷冥軒的眼角卻有些濕潤。
是激動,還是害怕再次失去?
隻有他自己明白。
“嗡……嗡。”
床頭櫃上,新買的手機震動著,奏起悠揚悅耳的卡農之音。
冷冥軒轉身,走回房間,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好。”
“冰刀先生,你好。”
對方的聲音就像生鏽的金屬摩擦的聲音一樣,顯然經過特殊處理,已經完全聽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冷冥軒看了一眼手機,摁下了錄音鍵。
“你就是老彼得吧,我等你多時了。”
“不愧是第一殺手,這麼快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有話直說,我隻想找回我的父母。”
電話那頭的老彼得竟然是笑了,不過在電子合成音下聽來,格外的刺耳。
“沒想到冰刀先生還會有這麼心急的時候。”
冷冥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
他拉開床頭櫃,輕車熟路地取出一台電腦。
開機,輸入密碼,打開一個不知名的軟件,眼花繚亂地輸入了各種代碼,借此搜尋到電話的來源地。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對方顯然有備而來,電話依然和上次方政熊一樣轉了一遍又一遍,根本無從查起。
“嗬嗬,冰刀先生,你就不能安心的聽我講完任務麼?這樣對你我都不好,我求利益,你尋父母,何必做一些自討沒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