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看這古墓年代久遠,有腐朽產生的毒氣,可能破壞人的神經,剛才我的意識都不受製了。咱們……還是先退出去吧!”
“不應該啊!這破墓群都出土兩個多月了,有毒氣也早消散了,何況這裏隻是外圍,通風條件不錯的啊!”老鬼眉頭緊鎖,打著手電筒四處照看,這才發現,在破墓室一側,有兩條黑森森的洞道,當光柱對準洞口時,竟然被毫無保留的吞噬,好像深不見底。
“老鬼,還是先回去吧!我的心虛得很,老是聽到有人在獰笑。”我貼著老鬼的耳朵說。這些可都是實情,那一刻真的聽到有一把無比低沉的聲音在獰笑,也說不出來自哪裏,可一直就在我耳邊幽幽響起,恐懼的感覺從頭部慢慢延伸到手臂、腳趾每條神經……
這時趙純已經把匕首和石像塞回包裏,也不說話,擰起來撒腿就往外跑。小趙動作更快,嚓嚓幾步,人已經站到外麵的陽光下。
“走……”老鬼關掉手電筒,推著我一起跑出來。
……
“小趙,這件事你好像早有預感,我相信你肯定經曆過剛才同樣的經曆。”
走在泥石堆的小徑上,老鬼突然發問,“那‘令人發瘋的山魅’到底是什麼?方便說嗎?”
“沒……沒什麼!山民以訛傳訛吧!就是心虛。”
“不!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這東西會影響人的思維神經。”老鬼不依不饒。
“是啊!說實話,之前我也發作過,挺怪的,突然控製不了自己,有種要把你殺掉的衝動。”我接上一句,回頭對著老鬼輕聲地問,“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降頭在作怪?就我跟趙純出問題。”
“不是!那種降頭的咒念隻是讓人回去陪葬,不會產生殺意。厲害啊!我剛發覺有問題就向她噴含海洛英的煙,可惜還是晚了。”老鬼感慨地說了一句,突然臉色一變,手舞足蹈地喊:“不好!我也出問題了,內心好像積滿了怒氣和怨恨似的,好想殺人啊!大家快跑!”
“啊!我也是。”小趙隨即附和,人卻傻傻地站著。
“咱們肯定是中了神經毒氣,奔跑隻會加快發作的速度,我這有解毒的‘阿托品’藥劑,大家分著吃吧!”趙純顫抖著拿出藥瓶,把那些白色藥片分到每個人的手裏,一邊細聲解釋,“這是考古所配給野外工作人員危急時用的……”
“不!這絕對不關毒氣的事,還是趕快離開吧!”老鬼把藥片塞回去,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我沒想過他會有那樣快的速度,一眨眼就到連滾帶爬地跑到泥石流下。
小趙仍在驚魂未定中,一看這形勢,他也撒起腿往山下奔,那速度比老鬼還快。這場麵無疑刺激了我,也不管身體是否感覺到異樣,趕緊轉身跟隨,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充滿邪氣的地方……
八月天,在烈日下奔跑是很消耗體力的,何況跑的是崎嶇山路,可當時大家好像都服了興奮劑,一口氣跑到山下那排廢置軍營才停下,一行人東倒西歪地癱倒在地。誰知這一停,竟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不好!那股怪氣在這裏更明顯,咱們……咱們必須接著跑。”老鬼掙紮著想挺起身來,可就是使不上力,漲紅的臉滿是汗水。
“那是什麼?”趙純突然輕聲喊了一句。她本來也是疲憊不堪,就坐在我身旁仰著頭不停喝水,此時卻爬起來,慢慢向著營房走去。
眾人雖然都知道有意外發生,可誰也沒力氣跟過去,隻是不安地睜著大眼觀看。隻見趙純走到營房的外牆邊,伸手在牆壁上撫摸,循著她手掌的走線,大家看到一排排整齊的怪異小洞。
“這是彈孔,八一式掃射過的彈孔。”趙純回過頭來,愕然地望著大家。“難道這裏發生過槍戰?”
“小趙,這營房好像出過事,你家就在附近,應該有所耳聞吧?”老鬼終於坐了起來,喘著粗氣問。
“什……什麼啊!我不知道。”小趙大聲應著,一邊左顧右盼,樣子很是慌張。
“好!不說了,大家先盡快離開再說。”老鬼突然打住話題,向我做了個手勢,踉踉蹌蹌地邁步往山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