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看她要幫忙,說道,不用了,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阿杜沒有抬頭看她,隻是低頭笑著,一邊忙活著一邊笑道,我反正也沒事做,一起幫你忙。

如月見她如此說,也隻得作罷。

兩個人把被套枕巾都拆下來,放在幾隻大盆裏,用水和洗衣粉泡著,打算過一會兒洗。

如月看著外麵天氣很好,阿杜的東西也沒洗。

看了看,對她道,要不要你的也拆下來,我們一起洗啊。

阿杜看了看,說道,不用了,你明天就走,我不知還要住多少天呢。

如月想也是。

阿杜道,你被子都洗了,晚上跟我睡吧。如月倒是有點發愣,大學三年,她跟妖子孫睡得多,因為自已腳冷,大冬天睡不著,和妖子睡,妖子溫暖得像個火爐,可是大半夜下來,她仍舊腳冰冷冰冷的,妖子卻渾身熱出了汗,雖然這樣,兩個人還是喜歡睡一起。

有時候一起看書,一起說話,或者像今天這樣洗被子。

如月見阿杜這麼說,隻得笑道,我一早和妖子說好了。

其實她根本沒和妖子說,其實和阿杜一直不如和妖子走得近,所以不習慣和她睡。

被子泡了十多分鍾,兩個人到水房去洗。

阿杜幫她洗,兩個人各自搓洗。

然後一起擰幹,被套打緊了,長長的打著彎,沾著水重得可以,像一條大蛇,兩個女孩各自絞著一端,往反方向擰著。

如果是如月一個人,肯定擰不幹淨。

可是今天在阿杜的幫助下,急快的擰幹淨,放到外麵,晾在陽光底下了。

阿杜,謝謝你。

阿杜笑笑,一邊替如月把被子晾平,一邊道,這麼客氣做什麼。

如月道,看你不學習,感覺怪怪的。

阿杜笑道,現在不是期末考完了麼,還學什麼。

如月點頭,說道,也是。

隻是沒想到。阿杜卻道,如月,其實我不喜歡學習。

如月一愣,看她平時挑燈夜戰,聞雞起舞的樣子,實在是不像不喜歡學習的人。

當下沒有說話。

隻知伸著赤裸的被水泡得發紅的兩隻手,在太陽下曬著。

阿杜站在那裏道,我一點也不喜歡學習,但是我必須學好。

如月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幾個都很佩服羨慕你的,你多厲害啊,每個學期單獎學金就是一筆巨款啊。

阿杜笑。說道,佩服我,羨慕我,我倒羨慕你們呢。

如月道,我們不學無術,不要羨慕。

兩個人笑笑鬧鬧的,又一起到水房去洗枕巾。

第二天,如月收拾東西回家。

穿著一諾買給她的玫瑰紅的大衣,回家去。

她的家是在省內,比起外省的同學已經好太多了。

先坐公交車去長沙火車站。去售票廳買票,沒想到是人山人海,她傻傻的排在隊伍後麵,規矩的排隊。

後麵立馬又接起了長龍。一個男的緊挨著她,下巴都擱在她的頭發上了。

呼吸呼吸。

氣體噴到她頭頂上。

她實在受不了,回過頭去狠狠的瞪了那男的一眼。

是個戴眼鏡的小個子男人,看到她回頭的神情,笑笑,說道,沒辦法,太擠了。

如月隻得無話,沉默的回過頭去。

可是後麵的人又貼上來,把下巴又擱在她頭發上。明明是故意的。

從中午排隊,一直排到天黑,終於輪到如月了。

她低頭去從手袋裏掏錢,說道,買一張到XX裏的票。

卻聽一聲冷冷的話,沒有了。

她腦袋裏轟的一聲,極快的抬起頭來。

可是小窗口那個穿著工作服的女人,卻一副冷冷的表情。

如月不甘心,解釋道,站票也可以的。我都排了一下午的隊了。

可是窗子裏的女人,仿佛是個泥雕的菩薩,對於人間的悲喜焦急是不關心的,依然是冷冷的加上不耐煩地一句,沒有了。下一位。

如月無法,隻得從一側走了出來。低著頭,走到車站外麵。

看著在黑的夜空下,火車站廣場外麵依然是密密麻麻等著買票上車的人員。

怎麼辦啊。難道回學校去嗎?

她望著這些人,最後咬咬牙。往汽車站走去。

打算坐汽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