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順了思路。傅昀的聲音再次變得“慈祥”起來,拿著對講機,他盡力溫柔道:“瞧你這個小丫頭說的話,再在怎樣說,我也算是你盧芳老師的長輩。也可以做你爺爺輩了,有事情。咱們可以好好商量,你要是真把那麼漂亮的一塊玉璧給弄壞了,那多劃不來,小丫頭,別衝動啊!”
馬娉婷剛剛見傅昀沉默那麼久,還以為自己的計策失敗了,手心都是捏了一把冷汗,還好她沒有壓錯寶,越是像傅昀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越是有著強烈功利心的人,他們就越害怕自己想要的東西收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傅昀雖然見著自己一個小孩子,不敢十分地相信自己,但是總還是有顧忌,有顧忌就好,有顧忌就能夠幫她拖延時間,等待自救或者是救援。
不管怎麼說,傅昀上鉤了不是,微微一笑,馬娉婷聲音有些不滿,“傅上將,既然是要好好商量,那您是不是應該拿出一點誠意呢?這槍口似乎把我的臉蛋都快要戳穿了,我的皮膚要是被紮了流血,那一定很不好看,我想著自己不好看的樣子,我肯定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那我沒地方發泄,這塊玉璧會不會成為我的手下的渣渣就很不確定了。
所以……”
馬娉婷話還沒完,傅昀的聲音就及時響起,如果仔細聽去,還能聽見微微的憋氣聲,“陸一,陸二,放下武器,看緊她們就行。”
還真是有效率,傅昀的話音未落,指著馬娉婷和盧芳腦袋的兩把槍就倏然被收進了兩個綠衣軍人的腰間。
盧芳一直在旁邊靜靜觀看著事態的發展,也注視著馬娉婷和傅昀的一來一去,她根本都沒有發現,這車上居然還有對講機,傅昀居然一直在監聽,可是馬娉婷卻發現了,越是看見馬娉婷超乎小孩子的發揮,盧芳就覺得愈加看不懂她這個學生,雖然她相信馬娉婷對自己的善意,但是她卻很難理解是怎樣一個環境能夠培養出馬娉婷這樣的女孩子,臨危不亂,麵對強大的敵人也毫不退縮,反而是迎難而上。
她不是沒有見過馬娉婷的父母,記憶中那一對年輕的夫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說出一點不同,就是很開明,馬娉婷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不符合年齡的事情,他們能夠特別的包容,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份理解與包容才使得馬娉婷能夠活得這樣瀟灑和自在,即使麵對槍口也能毫不害怕的大喊大叫著,不懼死亡。
要是馬娉婷聽見盧芳的這一番心聲,鐵定頓時噴出來,她哪裏是不怕槍口,她是完全光顧著體會飛車的感覺,所以來不及害怕好伐。活的瀟灑和自在,她是活的小心翼翼的好不好,她怕痛怕死,怕得要命,可她更知道,她要是不和傅昀這麼周旋,恐怕還沒到目的地,她和盧芳就都躺屍了。
這重生一次真是好不容易,這次的生命又如此美好,再說,她都經曆過了幾次磨難都還大難不死,她怎麼能讓自己輕易放棄生命。
轎車仍舊在道路上飛快地行駛著,沒有了槍杆子抵住腦門的痛感,馬娉婷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有些微的放鬆,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偏頭看看盧芳,她卻不經意見到盧芳看向自己的一臉複雜的表情,甚至透漏著微微的羨慕,不解地皺了皺小鼻子,盧芳的臉上卻是瞬間掛起了一抹笑容,好似剛剛的複雜和羨慕都是馬娉婷自己的錯覺似的。
茫然地抬了抬眉,馬娉婷反射性地回了盧芳一個笑容,然後便自顧自的小心地在車裏四處掃視起來,看了一會兒,她和盧芳是被兩個綠衣軍人夾在後座中間的,也就是說兩扇後車門都被牢牢把持住了,她和盧芳如果想要硬衝出去,不太可能,不過,還好的就是這車是俞家的,傅家這些軍人再三頭六臂也不肯能在這短短十分鍾內在車上安裝什麼東西,關鍵就是,該怎麼製服這兩個守著自己和盧芳的綠衣軍人,還要在讓前麵那個軍人司機能夠動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