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伍丫頭(1 / 2)

迎親的樂隊吹吹打打的經過了鬧市,一些個調皮的孩子圍著花轎旁跳著唱到:“伍丫頭,呆個頭,仙子臉蛋,傻瓜頭。”

一邊護轎的媒婆,拿著熏死人的手帕揮舞著:“哪家的娃娃在這胡鬧,再胡鬧讓你家大人打你板子。”

調皮的孩子看著媒婆那張胭脂調色臉,一哄而散,但有個別膽大的,還是跟在轎子後麵轉悠著。

護轎的媒婆扭著她手裏的手絹,跟著轎子說著一些個討喜的喜話。

抬轎子雖然已經是老把式了,但還是擋不住顛簸的石頭路,轎夫一顛波,很多人就從簾子的縫隙裏看見了裏麵的新嫁娘。

有人驚呼:“真像是仙子啊!”

有人歎息:“真是可惜了,竟然是個傻子,哎!”

有人嘲笑:“你就別肖想了!就算是傻子,你五大柱也沒這福分!小心讓你婆娘知道了,晚上緊你的皮”

那漢子臉紅脖子粗的瞪著出聲的人。人群中一片哄笑!

一位老尼,身著灰撲撲的僧衣,瞧著一眼轎子裏沒有生氣,呆滯的人兒默念“阿彌陀佛!”開口向身邊的人群打聽到。

被問話的大娘長的頗瘦,橡根擀麵杖。她上下打量著著這位慈眉善目的女菩薩,一邊惋惜,一邊忍不住興奮,手舞足蹈的娓娓道來:

伍丫頭曾是王家村人士,5歲時山上的山賊作亂,那天挖菜回家時,幼小的她,正好目睹父母、幼弟死於山賊刀下。她個小,話還講不全,就拿著手裏挖菜的鋤頭衝上去,結果被打飛了。

你別說,這丫頭膽真大,被打飛後她爬起來就死死的瞪著山賊,然後一口咬住了山賊的腿,一邊咬,一邊嗚嗚的說著什麼,山賊抬起手裏的大刀準備砍下時,官老爺帶著人趕來了,伍丫頭雖然沒事,但好像從那以後就傻了,也不會講話了。有人說她被嚇得失了魂。

她舅母也是個心善的人,可憐她就收留了她。伍丫頭也是個能幹活的人,雖然整天傻傻呆呆的,但有把子力氣,讓幹啥幹啥。人說傻人有傻福,這不就正好印證上了。

說道這,擀麵杖大娘舒了一口氣,眼神偷瞄著僧衣老尼,看見老尼認真的神色,擀麵杖大娘得意了一會,繼續朗聲說道。

聽說,一天伍丫頭和舅父上集市,去賣家裏打好的鋤頭,正好被尋店鋪的王大幅瞧上眼了。你別說,伍丫頭雖然傻,但長的真的跟天仙似得。

“呦!合著您見過天仙啊!還傻福,我呸!人家一個九歲的黃花大閨女,配一個都快入土的人了,你還福。也得虧你說的出口!你怎麼不把你家二草送過去啊!”旁邊一大娘捏著手裏的瓜子晃著那不存在的腰說道。

被打斷的擀麵仗大娘頓時就不高興了。

“人家說人家的,你插什麼嘴,再說了,怎麼就不是傻福?如果我姑娘入得了王大福的眼,我巴不得呢!以後都不用跟著我受苦了,沒事還能接濟接濟她兄呢?”擀麵杖大娘雙手掐腰,不服的反駁。

“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姑娘嫁不出去呢!一個能當太爺爺的人,你都能巴望著!”瓜子大娘吐出嘴裏的瓜子殼尖酸的說道。

“怎麼?你就不巴望!也不知道誰天天領著自己的閨女,在王大富家門口轉悠呢!也不看看自己閨女啥德行,好吃懶做,插蔥鼻,朝天嘴的。你也不怕嚇著人家!”擀麵杖大娘繼續掐著腰反擊著,還加上了附送白眼的業務。

“你......你說誰呢!”瓜子大娘扔掉了好不容易討來的瓜子,上前理論著。

“誰應就說誰!”然後一片混亂。

這時花轎已經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就圍著兩罵架的大娘起哄著。這時那個老尼早已不知去向了。

人說小別勝新婚,啊!不對,應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反正不管是哪個,王大富都忍不住了,他扔下了尋他喝酒的客人,支退了守門的下人,打發了討賞銀的媒婆,終於偷溜進了他心心念念的新房。

大紅的新房,綢緞的棉被,紅燭香蠟的床沿,做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披著大紅的新嫁衣,烏黑的頭發別上了精致的花飾,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手裏抱著一隻大尾巴公雞,俏生生的坐在那,她舅母告訴她,這是給她的嫁妝,要收好。她不懂什麼叫嫁妝。

王大富搓著鄒巴巴的手掌,望著他美豔的小新娘,雖然隻有九歲,但那樣貌絕對不比宮裏的娘娘差。王大富發現自己很緊張,就像第一次洞房時一樣緊張。他手無足措的圍著小新娘子轉著,看著桌子上的酒,他決定還是喝一點壯壯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