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冀良青也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了,不過他要等待,要等待華子建對自己的求援,這是一次極其難得的收服華子建的機會,全總經理把責任推給華子建,冀良青其實心中還是蠻高興的,後來莊副總經理也跳了出來直接的攻擊華子建,冀良青就更滿意了,他甚至在莊副總經理講話的時候,還用了幾次欣賞的眼神在鼓勵莊副總經理。
冀良青想,你們這樣最好,讓華子建看清了你們的嘴臉,也讓華子建沒有了退路,沒有解脫的方法,他隻能求助自己,因為剛剛莊副總經理的那個資金問題根本就不是他華子建能夠回答的問題,照目前來看,資金已經是一個死結了,在新屏母公司也隻有自己可以幫他解開這個死結。
冀良青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華子建,他希望看到華子建的哀求眼神,也希望看到華子建的沮喪表情,更希望聽到華子建最後無助的發言,那個時候,就是自己以一個救世主的形象出現的時候了,自己要把華子建拯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華子建站了起來,他不得不回答莊副總經理的這個問題,但情況並非冀良青想象的那樣,華子建沒有對他露出哀求或者黯然的目光,華子建對莊副總經理那陰險的笑容宛若未見,他依然是淡定的,也是從容的,華子建用雙手的撐著桌麵,身體輕鬆,氣定神閑的說:“這件事情我隻想問一句大家,你們自己說說,廣場的項目應該不應該上,我們先拋棄資金的問題,單單說一說他的意義。”
華子建停頓了一下,他的鎮定和外柔內堅的神態讓與會的人都詫異起來,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波瀾不驚呢,明顯的,現在的矛頭已經指向了他,而全總經理也已經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莊副總經理更是赤裸裸的在給他頭上套著枷鎖,他還能如此,為什麼?
冀良青大為好奇,他倒想看看華子建怎麼給來自圓其說,也想看看在沒有自己援手的情況下,華子建怎麼解套。
華子建的問題不會有人回答的,他也沒有準備讓人回答,他接著說:“修建廣場可以給新屏市提升一下城市形象,可以讓我們這一屆的領導給新屏市的百姓留下一點回憶的東西,這何樂而不為呢?”
華子建說出了所有領導的心聲,但他真實的想法原來是希望拆遷能改善那裏居民的住房條件,現在的問題是全總經理剝奪了他的這個權利,讓他的希望不能成為現實,不僅群眾得不到實惠,反而還會因為拆遷而剝奪他們的財富,這一點是華子建起初沒有想到的。
但這一點華子建不能現在就說。
冀良青聽到了華子建這個無力的解釋,微微的有點失望,他把頭偏到了一邊,心中想,華子建啊華子建,我們都是搞職場的人,都明白什麼是務虛,什麼是口號,你想用一些大道理來說服別人肯定是不行的,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你就說沒有想到集團的支持無法到位,有了這個理由,雖然不至於讓你全盤解套,但至少也能勉勉強強的應付一下莊副總經理的攻擊,唉,還是年輕。
莊副總經理也就笑了,你華子建說的再好,也終究是廢話一堆,也是經不起反擊的,他就說話了:“華總經理啊,這樣的道理我們所有在座的人都很明白,你說的不錯,廣場項目是好,我也舉雙手讚成,問題是我們不能畫餅充饑,望梅止渴啊,所以還是請你回到問題的焦點上來--錢,錢從哪來,沒有錢那就是一個幻想,而為了你這個幻想,讓整個公司大動幹戈,讓整個新屏母公司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就是你的草率和失職了。”
華子建看著莊副總經理,微微的一笑說:“現在的焦點就是錢的問題吧,那麼,假如我不用母公司的一分錢就能讓廣場項目啟動和完善,你認為這還是幻想嗎?”
華子建的話一下就像是投入了死水中的一塊石頭,立即就激起了一陣的漣漪,所有人都注視著了他,連不忍看他的冀良青都轉過了頭,呆呆的看著華子建,不會吧?這小子難道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