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隻好關了,卻見仲菲依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穿著鬆寬的碎花睡衣,頭發很蓬鬆地紮著,臉上那笑比穿一身職業套裝綻放的溫柔許多,華子建對她笑了笑,聽到衛生間有“嘩嘩”的流水聲,便也沒說什麼,就進了衛生間,一進去,華子建就愣了一下,看見很顯眼的衣鉤上掛著一個粉紅色的乳罩,心不禁跳了跳,想仲菲依那睡衣裏定是沒戴乳罩的,剛才還覺疲乏的身子便升騰起一縷莫名其妙的興奮。
華子建不敢讓自己想得太多,走近那坐廁檢查,原來坐廁的水箱出了問題,出水口漏了,蓄不了水,仲菲依先是站在衛生間的門邊華子建搬弄水箱蓋,後就走過來了,也像華子建那樣探頭往裏看,兩人便離得很近,華子建感覺到她那蓬鬆的發撩得臉頰癢癢的,身上流溢的一抹幽香似乎還像過去在洋河子公司那般,那麼熟悉,那麼好聞,那麼沁心沁肺。
華子建盡量離她遠一點,人就貼在了牆上。
他說:“叫管理員過來吧。”
仲菲依說:“這種小問題,我還以為你能修好呢!”這話不知是說給華子建聽的,還是想要掩飾自己。
他們坐在沙發上等管理員的時候,仲菲依說:“晚上你不要管,這些人都精的很,出來什麼壞事都會做”。
她看著華子建,希望他能明白她沒說完的話。
華子建笑著說:“不會吧?怎麼說,他們也是財團的優秀職員。”
仲菲依搖下頭說:“我比你了解他們。”
華子建說:“我想,你是誤會了。”
仲菲依說:“我沒有誤會。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她看了華子建東一眼,又說:“我希望,你不要和他們一樣。”
華子建明白,仲菲依對男人多少有一種偏見,華子建轉了一個話題:“這次到我們這,看也看了,聽也聽了,感覺我們這怎麼樣?”
他想順著這個話題談到養殖基金上麵去,他很清楚,冀董事長和全總經理這次如此重視檢查組,還給了自己這麼多靈活的方便,最希望的是通過仲菲依來解決那筆撥款。
仲菲依也不傻,說:“你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那種男人?”
她看著他,大膽地看著他。他們隻隔著一張窄的茶幾,且仲菲依又是斜靠著他這邊坐的,那麼注視他就顯得有些赤裸裸。
仲菲依說:“你妻子沒在你身邊,你不可能沒女人。”
華子建笑了,避開她的目光,說:“你憑什麼這樣說?”
仲菲依說:“我還不了解你啊,你能耐得住寂寞?”
華子建說:“你不要讓我覺得,我有一種被受審問的感覺。”
“我隻是好奇。”
華子建想,她為什麼很好奇呢?他的心跳了一下,難道她還對自己有什麼想法,這似乎太不著邊際了吧?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然而,他似乎再找不到說得過去的解釋了,華子建又想,如果真是那麼回事,他該怎麼應付呢?自己還能提那筆撥款的事嗎?
回到房間,華子建問自己,是不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太神經過敏了?
但是顯然,仲菲依要他去看那坐廁的水箱是故意的,她把那乳罩掛在那顯眼的地方是存心的,她跟他說那番話是挖空心思的,仲菲依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仲菲依了,這個女人本來過去就很不簡單,如果自己提起那筆撥款的話,她或許會提出某種要求。
於是,華子建感到悲哀,這樣的一個女人,一個對男人極端偏見的女人,一個手裏握有一定權力的女人,如果變起來,會變成什麼樣呢?華子建真不想自己的猜想是事實,但是,他又總是很自信,認為自己的猜想總那麼準,自己是要去赴湯蹈火,要找仲菲依談那筆撥款嗎?去答應她的某種要求嗎?
下午四點半,全體在服務總台集中,然後,又上了中巴,華子建說:“我們去另一個草灘,這裏人太多,我帶你們去一個沒有開放的,原生態保持很好的,隻有我們這些人的湖邊。”
“有什麼好玩的啊?”有人再問。
華子建說:“可以拉網。拉網屬捕魚的一種,也是較簡單的一種,就是先把網撒進湖裏,再把魚往撒網的地方趕,把魚趕進網裏,然後,大家就在岸上拉網。”
這是特殊安排的,既好玩,又有魚吃。在旅遊區是玩不到這種項目的。大家都興奮了,都躍躍欲試。那湖灘離旅遊區不算遠,五公裏左右,隻是路不好走,坑坑窪窪,左拐右彎,像是繞過一座山,就沒路了,華子建要大家下車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