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嘴角含著一種自信的微笑,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說話,一切都是默默的進行,好像是不想打擾那個正在垂釣的人。
華子建快要走到了那兩個人的身邊的時候,華子建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垂釣者身邊的人轉過了身來,這是一個30歲左右的人,他的眼神讓華子建一下感到了呼吸窒息,在這陽春三月風光綺麗的河邊,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穿著一身的黑衣,要不是一雙眼睛放射著幽幽的光芒,簡直就是一尊石像。
但那兩道幽冷的目光給華子建的感覺就像一條在黑暗中潛伏的毒蛇,那兩道目光在追著華子建,讓華子建覺得如芒在身!
不用說,這不會是蕭博翰,這應該隻是一個級別更高的保鏢,華子建不願意和這樣的眼神對視,他笑一笑沒有說什麼話,隻是打開了上麵印這自己照片的報紙,把它放在了還帶著露珠的草地上,不緊不慢的展開了魚竿,在吊鉤上裝上一節魚食料,一抖手筆,那魚鉤就帶著一陣的破空聲,鑽入了水中。
那個站立在華子建身邊的年輕人也一句話沒有說,因為他也一定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雖然他也一樣在疑惑不解,隻是他的眼光還是那樣冰冷如霜。
華子建抬頭張望了一下四處的美景,好美的一幅“山水畫”呀!微風輕輕地吹拂著水麵,蕩起片片的漣漪。
這時候,那個坐在旁麵的垂釣者轉過了頭來,華子建呆住了,這是一張怎樣年輕的臉啊,精致深刻而又棱角分明,曲線優美,輪廓清晰,然而,他的唇部菱形也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弧度,嘴是微抿著,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這個人的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少有的克製與疏離,他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人不知如何靠近,而那雙飛揚的雙眉微蹙著,眉宇間浮動著淡淡的憂慮,似乎隱藏著什麼心事。
華子建明顯的感覺這個年輕人比自己還要年輕很多,那麼他難道就是恒道集團的老大蕭博翰嗎?就這樣一個年輕人,他也能夠稱的上“隱龍”嗎?他難道真的具有挑戰大鵬公司的實力和魄力嗎?
華子建有點猶豫了,他有點懷疑今天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有點荒唐和可笑,同時,華子建竟然很快的還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到了一種壓力,在這個年輕人看著華子建的時候,華子建真的有了一種少有的壓迫感,於是,華子建也開始專注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了。
年輕人的眼中還是充滿憂愁,他認出了華子建,其實就算是不認識也沒關係,沒有人可以這樣輕鬆的走到自己的身邊來,連身邊的“鬼手”都悄無聲息的容忍了他這種行為,那麼,毫無疑問的,來者的地位必定異常崇高。
而且就算華子建在柳林可以讓很多人不關注,但一定不會讓蕭博翰不關注,他們的生意,他們的利益都和這些可以主宰柳林母公司的領導具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於是這個人說話了:“你是華總經理。”
“是的,你是蕭博翰。”
“是的。我聽唐可可說過你,她說你是個好領導。”
“我也聽唐可可說過你,她沒說你是壞人。”華子建想要幽默一下,改變這壓抑的氛圍。
年輕人卻並沒有笑,他低下頭想了想說:“其實好與壞,黑與白往往都在一線間,誰又能保證自己從來不逾越過一次那道分界線呢?”
華子建點下頭說:“是的,就像我今天來找你,似乎也是跨越了本來不該跨越的這道線。”
年輕人沒有表現出謙鄙或者討好,他毫不猶豫的就又問了一句:“找我有事?”
華子建麵對這樣一個人,他知道自己是不需要拐彎抹角的,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都很明智和聰慧,也都冷靜和沉著:“有一個機會,但首先你要敢於麵對大鵬公司。”
這個叫蕭博翰的就淡漠的說:“步行一條街。”
華子建有點驚詫起來,他無法判斷這個年輕人怎麼會有如此敏捷的思維,難道是彭秘書長和他有什麼牽連,但很快,華子建就推翻看自己這個想法,誰都不可能猜出自己的想法,包括是彭秘書長,他不得不再一次仔細的看看坐在身邊的這個年輕人了,但華子建是看不出來什麼的,這個年輕人的表情依然是淡如死水。
華子建點下頭說:“不錯,步行一條街。”
這年輕人在這個時候才真的有點動容了,他低下頭,想了一會,而後,又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山色,過了很久,他才說:“為什麼選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