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雪之下渾身冷若冰霜,巷子裏的冰雪仿佛更加厚重了,一股冷氣鋪麵而來,然後雪之下就走了出來。但看到他後,就像看到了空氣一樣,麵不改色地走了過去。
陳若曦皺了一下眉,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雪之下了,他走過去,把手裏尚且溫熱的咖啡遞過去,說道:“穿的這麼少,暖暖身子吧。”
雪之下冷哼一聲,說道:“不敢當,您還是自己拿著吧。”這句話說出來,雪之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自己不想這樣的,雖然不好,但就是很解氣。
什麼毛病?陳若曦皺著眉頭將咖啡收了回來,既然雪之下心情不好,他既不想糾纏,也不想自討沒趣,自認沒有惹到她的地方,於是說道:“嗯,那我回去了。”看雪之下沒有回應,然後穿過巷子就走了。路過被凍成冰塊的三人時,陳若曦幫其解了凍,然後一腳將還未恢複意識的三人踹暈了過去。
雪之下繼續往前走,這個方向不通向她的住所,他應該跟陳若曦走一個方向,但陳若曦先走了,她又不想跟陳若曦重複,所以選擇了相反的方向。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看著滿天的雪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淚水早就凝結成冰渣了。誒?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這麼矯情?為什麼哭?就因為他嗎?肯定不是,一定是因為感冒了。對,一定是因為感冒了。
走了許久,不知道幾點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雪也停了,世界全是慘白的顏色,將雪之下襯托得更加孤獨了。
她低著頭看著雪地,一路隻有自己的腳印,她拿出手機,擦了擦眼淚,打通後,說道:“我想好了,我現在就回去。”
隨後她就掛了電話,低頭看著雪地,蹲下哭了起來。她蹲在路燈下,倔強的樣子,哭的很可憐,整個人縮成一團,也很孤單。
陳若曦回到宿舍,另一個屋子裏,似水已經睡了。抖抖身上的雪,他打開了房門,裏麵依舊很簡樸。他放下手裏的咖啡,躺在沙發上,忽然用力地把咖啡扔到了牆壁上。
褐色的液體濺滿了牆壁,他躺了一會,站起來把汙痕全擦了一遍,但怎麼都擦不幹淨,擦了個大概,他就放棄了。又躺了一會,他才坐到桌子旁學習。
默默修煉了一遍心法,他才摒棄所有的雜念,一心撲進了學海之中。
第二天依舊很平靜,放學後他還是和彤一起學習,第三天也如此,直到考試前他都如此。
一次,還未開始學習,陳若曦趴在桌子上,對彤說道:“你知道嗎,有些事,我連似水都不敢告訴,但卻可以跟你說。”
彤撩了一下頭發,笑道:“因為我們是一類人吧。”
陳若曦喃喃道:“是啊,我們是一類人。”他安逸了這麼久,以為自己早就忘了呢,原來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