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人說得有道理,咱們衙門裏三班衙役一共連五十個人都湊不出來,再說這些人捉賊拿贓還可以,拿刀子拚命怕是不是人家的對手,不過每個人家中總歸是有些家奴的,我可不相信大家的家奴都是隻會端茶送水的,往日裏家眷探個親,去廟裏上個香總得有人護衛左右吧,到了這種地步,還要藏著掖著麼?”
這位大人一說話,大家都想起來了,若是在以前的時候他們還真調不出來人手,但是自從天下亂了之後,他們全都有意招攬了一些江湖上的武師,亂世之中多大的官都沒有用處,一旦城破就得家破,招攬這些人也不指望他們能夠保住全家的安危,隻盼望他們能夠護送自己的血脈存活就好了。
“事到如今咱們合則生,分則死,若是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若是有人覺得這件事擔了風險,不想跟我們一起做,也勞煩你坐在這府衙之中,在我們起事之前可不能離開,若是你出賣了我們保了命,我們這些人豈不是冤死了。”
這話一說誰還願意退出,一旦起了亂子,自己又跟這些作亂的人在一起,到時候就算說自己沒參與叛亂,誰會相信?
說話的大人咳嗽一聲:“我家裏招攬了二十名武師,好手算不上,城頭的守軍那樣的收拾四五個不成問題。”
一旦有了開頭的後麵立刻就有人接上了:“我家裏有武師十五個。”
“我家裏十個。”
“我家裏五十個。”
最後說這句話的人是岑大人,他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既然決定鋌而走險了,那便要把計劃商量好,別的事情咱們都能辦不成,這件事辦不成,咱們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岑大人說得有道理,我覺得這件事還得聯絡城頭的守軍,咱們城頭的守軍有五百人,都是咱們鄉裏鄉親的,我就不相信他們會幫外人對付咱們!”
岑大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要記住了,咱們現在脖子上頂著刀子,人家可沒有,人家當兵吃糧安安穩穩,為何要陪咱們一起冒險,就算這一次僥幸贏了,引來了朝廷的大軍,誰有能活?誰家都有父母妻兒,既然說到了鄉裏鄉親,咱們就不要拉上他們一起送死了。”
在岑大人看來,這一次就算是僥幸打敗了那些人,自己這些人也得躲進山裏去,就算是進了山也不可能保證安危,如今在府縣之中都有可能餓死,若是到了山裏,還不知道得餓死多少人呢。
“岑大人說得有道理,咱們也都是鄉裏鄉親,送死的事情就不要拉著人家墊背了,隻是有一件事還得擺脫他們,他們不幫咱們可以,若是幫了那些人該如何是好,咱們就算是每家能湊出來幾百人,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