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沒有調令這種事,王爺辦事向來不在乎這些小規矩,尤其是跟他們打交道,不給文書是常有的事情,世間又有幾個敢為了這種小事為難王爺的人?
汝州城門大開,程孝廉他們倒是沒有大開殺戒,一來完全沒必要用武力占領這座汝州城,就算占領了又有什麼用處,就像是一個書生到了山賊窩裏給自己蓋了一所房子,難道這房子能擋住那些山賊麼?二來程孝廉還有自己的後續計劃,這些人還有用處。
進了城中,程孝廉伸手就抽出了刀子架在了同知大人的脖子上:“聽聞你們汝州不聽號令,私自出兵南陽府,是不是已經投靠了明朝?”
同知大人當即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萬萬不敢啊,我們當初極力勸阻唐大人不要出兵,誰知道他犯了糊塗一意孤行,他是一州的知州,可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
程孝廉哼了一聲:“不要把罪責全都推到死人身上,王爺這次派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們汝州還是不是我大清的汝州。”
“是,一定是,永遠都是!”說著同知大人討好地說道:“我在府中略備酒席,還請將軍赴宴。”
程孝廉愣了一下:“正事還沒辦完,暫且沒心思吃喝,我來問你,大軍糧草籌備得如何了?”
“按照王爺的要求,已經籌備了糧草三千石,這就要押解到前方呢。”
程孝廉點點頭:“還算你辦事得力,頭前帶路,我還有要事要交給你去辦。”
同知大人一路將人領到了自己的府中:“諸位稍坐片刻,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酒席。”
程孝廉瞥了他一眼:“速去速回。”
待同知大人走了,楊有財咳嗽一聲:“咱們露餡了。”
“你如何知道的?”
“剛才將軍你說那句不要把責任都推到死人身上的時候,他的麵色就變了幾變,等到你說糧草那件事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確定了一些事情。這才提出的宴請,不然請一群大頭兵吃飯,為什麼不去酒樓之中,擺宴席在自己的家中,豈不是引狼入室?”
程孝廉苦笑一聲:“他們的情況咱們是一點都不了解,隻能憑借邏輯說些話詐一詐他們,不過這次顯然已經不好用了,告訴弟兄們準備戰鬥吧。”
不多時同知大人已經走了進來,恢複了滿臉的笑容:“家中沒有什麼山珍海味,恰巧前些日子捕了一隻鹿,便讓人燉了,今日便吃這全鹿宴。”
程孝廉嗬嗬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聞前朝福王死的時候就是被和鹿一起燉了,稱之為福祿宴,不知道大人聽沒聽說過這個典故。”
“哈哈,這個典故自然是聽說過的,不過咱們都不是賊人,吃人肉這件事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我已經讓人在鍋裏放了福果,也算是全了這福祿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