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王鐵牛十五歲進入軍伍,從裏麵廝混了十年的時間才混到了隊正的位置,這裏麵的門道他都很清楚,這些人聚在一起,城裏沒什麼事固然是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一旦城裏出了什麼事,他們要趁機作亂,就得弄出大亂子來。
王鐵牛找了一個高地站穩了腳:“弟兄們,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裏都在罵我王鐵牛八輩祖宗,但是兄弟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大明軍伍進了城池,現在局勢未定,你們要是受了什麼人蠱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到時候全家都得受你們的拖累,不如把這小命交到兄弟手裏,你們現在腰帶都在小弟手裏,就算是以後有人追責你們,也可以都扣在我的頭上,我也是為了各位好,隻要你們不亂動,大明軍伍絕對不會害了你們的性命的。”
人群中的人倒是開始正眼看這個小小的隊正,這小子說得倒有兩三分道理,反正他拿了大夥的腰帶,以後哪怕是滿清追責起來,也不是大夥不抵抗,都能扣在他的頭上。況且現在小命都在他的手上捏著,自己不聽話還能怎麼辦?這小子可是狠角色,聽說都宰了七八個了,自己還是不要挑撥他為好。
孫二叔在後麵歎了口氣:“老子從軍四十年,到今天還是個大頭兵,這小子十年就混到了隊正的位置上,老子以前還覺得他是個毛頭小子,今天算是服了,這一打一拉,最少局勢算是穩住了。”
程孝廉在暗處笑了一聲:“你們去把這小子給我叫過來。”
王鐵牛來到了程孝廉近前跪在了地上:“啟稟大將軍,城中的敗軍已經安頓下來了。”他之前已經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年紀不大,但是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就像小時候地主家的兒子就能吃糖餅,而他隻能咽草根,人家就是個富貴命。
這種人最好對付也最難對付,好對付是因為隻要把他們哄順氣了,什麼都好說,難對付就是他們喜怒無常,說不準哪兒做得不對勁了,就得丟了性命。
程孝廉冷笑一聲:“王鐵牛,我剛才聽你說,那些人隻要不亂動,就能保住性命。我隻是讓你把城裏的局勢控製住,可曾許諾你饒了他們的性命?”
王鐵牛趕緊磕頭:“小的自作主張,萬分該死,不過這也是為了將軍好,要是穩定城中的局勢還非得留住他們的性命不可。”
程孝廉撇撇嘴:“哦,你倒是說一說這裏邊的道理,若是說不出個緣由來,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偏關附近的人,若是留著他們的性命,偏關無礙,若是宰了他們,偏關周圍的人全都要和大將軍你拚命的,二十多年前滿清的軍伍不信這個邪,結果一個大同府擋了他們六個月的時間,雖然我們大同府的人血流成河,但是滿清的軍伍也傷亡不小,要不然也不會狗急跳牆要屠城。”
程孝廉眼睛一眯:“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