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程孝廉的軍營如往昔一樣,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察覺出裏麵的不同來,那些士卒吃過了飯全都沒有卸甲在營中席地而坐,每個人背靠著背。
“你說殿下讓咱們在這裏守著,滿清那些人會來麼?”
“肯定會來的,咱們殿下從一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算錯一件事,那可真的是諸葛孔明轉世,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這一次滿清的士卒遇到了咱們算他們倒黴。”
“對啊,殿下的命令有的時候很奇怪,但是每次都能擋住敵人的突襲,就是我現在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現在讓我躺下,我絕對能一覺睡到天亮。”
“咱們幾個暫且眯一會吧,一會兒要是出了什麼事,咱們互相叫醒了便是。”
程孝廉在營帳之中有些不安,他相信圖海若是真的偷影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但是實在是想不出他會用什麼方式偷影,如今軍中的情況也沒法做什麼完全的準備,讓士卒不陷入沉睡狀態已經是一場豪賭了。
終於,一個錦衣衛衝進了營中:“殿下,潼關城門開了。”
程孝廉愣了一下:“真的來了?立刻通知軍中的諸位將士做好準備。”
圖海在城頭之上默默地站著:“你們說若是前明的叛軍猜到了咱們會偷營怎麼辦?”
“哈哈,就算他們猜到了,也得喝大帥的洗腳水。”
城頭上頓時傳來了一片哄笑聲,圖海一擺手:“若是他們還能應對過這一關,我就隻能感歎時運不濟,然後退出潼關了。”
城門之中先是跑出了一隊騎兵,然後迅速關上了城門,刺探消息的錦衣衛覺得情況有些不對,立刻將消息報告回大營之中。
程孝廉得到了消息:“你說什麼?城中出來了多少騎兵?”
“天色很暗,屬下看不清楚,但是開關城門的間隙不是很長,屬下認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人。”
程孝廉看了一眼營帳之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承安和賈胥:“你們兩個說說這是什麼情況,既然圖海要夜襲,怎麼隻派出了一支騎兵?”
賈胥想了想:“也許他覺得小股騎兵便足夠讓咱們營中大亂了,而且小股騎兵進退自如,咱們就算是有防備也不至於將圖海的人馬全殲在這裏。”
程孝廉想了想:“還是不對,如今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圖海不可能還這麼小家子氣。”
陳承安咳嗽一聲:“我倒是覺得咱們沒必要猜測,不過是小股騎兵,隻要他們不從火燒營,咱們便在營中穩如泰山就是了,甚至為了配合他們還可以造出慌亂的景象來,圖海既然出了一招,自然還有下一招,最差的結果就是這些人為了不讓咱們睡覺故意襲擾,讓咱們明日沒有精力攻城。”
程孝廉點點頭:“就以你所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立刻通知營中的士卒,一旦他們在外襲擾,裝作打亂的樣子,另外王繼勇領騎兵在外圍,一旦他們想要放火燒營,立刻吃掉他們。”
很快各個將軍便下去準備,大帳之中隻剩下了陳承安和賈胥,看著賈胥有些氣餒的樣子,程孝廉笑了一聲:“賈書生,我跟你說個故事,我從前上學堂的時候,學堂裏麵有個同學,特別愛玩,他玩我也跟他玩,可是他每一次都是名列前茅,我每一次都是名落孫山,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