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理方以來覺得宗南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二來他得的是肺病,大夫說這種病很容易傳給別人,若是有一天宗南也患了病豈不是害了自己的小徒,所以他便編出來這一段謊言。
宗南愣了一下:“師父,我若是走了,誰給你看那株米臘參長成什麼樣子?”
程孝廉笑了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銀票:“你看到了沒有,這張銀票可是一百兩銀子,你師父拿著它可以買一大鍋米臘參,但是你要跟我們辦好事,要不然我們還得把銀票拿回來的。”說著將銀票遞到了理方的手中。
理方沒有接銀票:“居士生活富足,貧道已經相信了居士剛才說的話,這些銀票還是居士拿著,以後好好對待宗南便是了。”
程孝廉壓低了聲音:“你若不接銀票,他怎麼肯跟我們走?況且你的病確實不能拖下去了,早些醫治,若是哪天病好了,盡管來找我領回宗南,記住了,以後去成都,四川提督府找一個叫程孝廉的便好。”
理方接過了銀票,宗南懂事地點點頭:“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好,辦好了之後就回來看你。”
“好,好,師父等著你。”說著理方走進了內屋,不多時收拾了一個包袱出來:“這些衣服都是他的,裏邊還有幾本祖師爺傳下來的書籍,讓他帶在身上吧。”
程孝廉接過了包袱,壓低了聲音:“你不會傻到把銀票塞到這包袱裏吧,要是讓你徒弟看到了,非得吵著鬧著回來找你不可,到時候我沒辦法隻能把人給你送回來了。”
理方歎了口氣,伸手從裏邊將銀票掏了出來:“無論如何,貧道隻有一個請求,好好對待他。”
程孝廉點點頭:“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養病,你們師徒肯定還有相見的一天。”
聞杜若牽著宗南的手就向著外麵走去,誰知道還沒走到門口,宗南嘴巴一撅突然哭了起來:“師父,我不走了!”哭喊著又跑回了理方的身邊。
程孝廉苦笑了一聲看了理方一眼,理方歎了口氣:“宗南,不走便不走了,咱們把銀票退給人家就是了,專心等那株米臘參長好了,為師的病就有救了。”
宗南突然止住了哭聲,抹了把眼淚,搖了搖頭:“師父,你好好養病,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程孝廉笑了一聲:“五歲的孩子就這麼懂事,實在難得。也幸虧老道士戲演得好,要不然今天不知道要耗到什麼時候。”
再轉眼看去,聞杜若已經是淚眼朦朧了:“你這人心腸怎麼如此硬,人家師徒情深,你倒像是在旁邊看笑話一樣。”
程孝廉撓了撓頭:“我這還鐵石心腸,一百兩銀子要買這種孩子在拍花子的人手裏能買二十個,我還不是為了老道士能好好養傷,再說了萬一有一天這老道士羽化了,你讓這麼一個小道士吃什麼喝什麼,該做的事都做了,難不成你還要求我去抱著他們師徒痛哭一場?”
“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