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相愣了一下:“我是看父王這兩天身體不適,再說陝西的事情我們又鞭長莫及,所以便沒有告知父王這件事,免得父王著急上火。”
“王屏藩,那是我的義子,說的不好聽了,比你們和我的關係還要近一層,你們竟然敢瞞下這種消息,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是不是打算過兩日來一次兵諫,直接讓著大軍姓了你們的夏和胡啊!”
夏國相臉上的汗都出來了,他知道為什麼吳三桂這麼大的火氣了,他們兩個因為一時疏忽,犯了最不該犯的錯誤,讓吳三桂產生了不好的想法,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以後他們兩個如魚得水的日子可就一去不複返了。
想到這裏夏國相連連叩頭:“父王明鑒,王屏藩是你的義子,也是我們的兄弟,他死了,我們也很傷心,但是現在咱們在江浙形勢一片大好,就等著圖略齊魯,逼近京師呢,若是現在把王屏藩戰死的消息傳到軍中,軍中不少弟兄都得起了報仇的心思,咱們現在去陝西,就要放棄江浙和兩湖,得不償失啊,所以兒臣不得不瞞下這個消息,兒臣絕不是覬覦父王的權勢,世璠是我們的侄子,如同親子一般,我們做姑父的,如何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他這一串說下來,吳三桂的氣也消了不少,他說的確實是這麼個到底,要說之前吳三桂還想去搶回被大明占領的四川,現在是一點那個念頭都沒了,川陝那些地方除了山就是土,怎麼比得上這人間天堂的江浙呢。
但是他依舊麵色冷淡:“那你說一說世璠最近的情況如何。”
“最近我們都在忙著平定江浙的這些亂民,這些亂民不識好歹,在滿清的奴役之下就甘心屈服,到了咱們這兒就談這個條件說那個條件,根本就是看咱們對他們好,所以坐地起價,當初滿清還不是把揚州人和嘉定人殺得絕了後才算是沒人敢造反了,咱們雖然不至於這麼狠毒,但也要讓他們看看咱們的厲害。世子殿下最近已經出麵說服了江南的七八家商戶,不是我誇獎他,這種事一般人定是做不來的,世子殿下能力還是有的。”
夏國相也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這些功勞有一半都是他弄出來放在吳世璠的身上的,吳三桂畢竟是老了,現在的神經太脆弱了,一旦覺得吳世璠有被架空的跡象,立刻就會奪了他夏國相的權勢,到時候吳三桂的大軍還不知道落得什麼下場呢。
一直沒說話的李本深開口說話了:“我看不見得吧,那些商戶我已經派人問過了,他們是受到了胡大將軍的威脅,才不得已答應了世子殿下的條件,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就要把王爺蒙在鼓裏了!”
吳三桂冷冷地看了夏國相一眼:“是這樣麼?”
夏國相趕緊接著叩頭:“世子殿下十幾歲的年紀,若是沒有我們在後麵暗中保著,不知道要被那些商人欺負成什麼樣子,要訓練人也要一步一步的來,世子殿下就算是天縱英姿,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無所不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