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屏藩當即下了調令,命令周安帶人迅速撤回西安與大軍集合,不要再管四川的事情。在王屏藩看來,四川既然已經劃給了耿尚聯軍,在大局未定之前,就不能再對四川動手了,不要把所有的同盟都變成敵人,這仗才好打。
在四川邊境巡回的周安早就不耐煩了,在他看來四川就是一塊大肥肉,但是這個肥肉已經被吳三桂賜給耿尚兩家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拿筷子把肉放進耿尚聯軍嘴裏的人,耿精忠和尚之信又不是他的親爹,憑什麼在這兒費這麼大力氣,所以自從接到王屏藩的命令以來,他的攻勢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接到了王屏藩的調令,更是欣喜異常,大丈夫功名自在馬上取,隻要有仗打,他就不怕升不了官,所以立刻點齊兵馬,連一天的功夫都沒用,就撤離了這裏。
錦衣衛眼看著他們撤出了幾十裏的範圍,才把消息傳遞回去,程孝廉這些天可有的忙了,書院那邊一直在擴大規模,張鵬作為大管家,腿都差點要跑斷了。朱福自從了結了這樁心事,也重新回來幫襯著,有他坐鎮才算是沒出什麼大亂子。
南鎮撫司那邊更是天天火炮轟鳴,除了那些醉心匠事的手藝人,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地方是個催命的地方,裏邊幹活的都是一群腦殼出問題的人,天天鼓搗爆炸火藥,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炸上天了。
程孝廉問了問嶽慶豐具體的情況,也隻能是一臉無奈:“既然他們付出了全部,一定要保證他們最好的生活條件,他們的兒子孫子可以選一人直接進入書院入讀,一來是讓他們安心這支血脈一定能夠保得住,二來也算是酬謝他們的功績。他們雖然醉心匠事,但是血脈傳承一定也看得極重。”
嶽慶豐算是鬆了一口氣:“有殿下這句話便好辦多了,這些日子好幾個人托我將自己的子侄安排到錦衣衛裏邊去,說是不想讓他們繼承自己的本事,萬一出了事,沒辦法和列祖列宗交代,南鎮撫司都快被我塞滿了。”
程孝廉也笑了一聲:“這些人有的年紀不小了,在家中也沒讀過書,去了書院隻能跟著幼童一起學,不過想必他們沒有什麼意見。”說到這裏他已經想起了後世的技校,但是這個時代,匠作是賤業,他若是讓這些人繼續學什麼手藝,隻怕他們的父輩心中會有怨言,總歸讀聖賢書才是最好的出路,這幾乎是所有人的看法。
程孝廉又將猛火油交給了嶽慶豐,這種東西你給那些懂行的,他們能鼓搗出來什麼東西我不管,反正讓他們隨便鼓搗就好了。
嶽慶豐苦笑了一聲:“殿下,你每次給的東西都這麼驚險,我真擔心有一天你過來看到我已經粉身碎骨了。”
程孝廉哈哈大笑:“你可得好好給我活著,南鎮撫司就靠你了,我現在給你下一道命令,不許親身參與這些事,隻管人員調配,你要是敢死了,我可饒不了你。”
嶽慶豐苦著臉:“謝殿下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