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知道殿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你拿出那方大印的時候,昨天夜裏連夜問到了一個老學者的門下,他說這幾個大字是永昌大元帥印。這東西別人用不了,隻能是張獻忠的,所以我便開始懷疑,為什麼這東西會落到你的手裏?”
“我當時都跟殿下說過了,是我在眉州的彭山買的。”
“一般人見到這方金印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什麼?”
“一定要想法切開它,看一看是不是純金的,若是純金的便切碎了換銀子,若不是,那就可以順手扔了。誰會留著賣給別人?況且你跟我說了一句話也讓我恍然大悟,你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個時候,百姓根本就沒有古董的意識,在他們的心裏,隻有兩種東西,一種是金銀,一種是糧食,根本沒有人接觸過古董,更別說留著賣人了,若真是他們拾到的,現在已經是碎金塊而不是這方大印了。”
李三坡苦笑一聲:“還是我百密一疏,殿下來的太過意外,本來殿下若是不來,這件案子還有周旋的餘地,大不了我賠些金銀便是,但是殿下來了,這案子萬一引起了你的注意,便滿盤皆輸,所以我便兵行險招。”
楊有財冷哼一聲:“現在可以說一說你和我們錦衣衛的瓜葛了吧?”
“當初來奉節的路上,我碰到了一隊人追殺一個人,便招呼人救下了他,他說他是錦衣衛,因為得到了命令去桂林集結,他不願前去,所以被人追殺。我便將他的故事嫁接到了自己的身上,設了一個連環套,就算你們猜不出我錦衣衛的身份,自然會有我的人悄悄告訴你們這些事,到時候便有機會拿到錦衣衛的身份。要搬運這些木箱便容易多了。”
“這些木箱雖然地方很大,但是家中未必擱不下,你為什麼要把它們埋在荒地之中?”
“這是我的父親告訴我的,他說家中不要存放這麼多寶貝,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所以當初我就找人在這裏挖了坑,將木箱埋了下去,然後把人全都殺了。”
程孝廉冷笑一聲:“你還真是挺隨你父親的性子,拿別人的命不當命啊。”
“咱們兩家本就是世仇,如今落到你手裏我無話可說,隻是我這外甥,隻是根本不知道這些事,你們放了他,讓他去過安生日子吧。”
“這根本不是你的外甥,而是你的兒子,雖然你做的幾乎天衣無縫,但是隻要是人做的局,便有馬腳,你在他家中過夜的事情,可被人看在了眼裏。”
李三坡猛地一瞪眼:“你當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程孝廉嗬嗬笑了一聲:“我可一直沒說過要殺了你,隻是你總得告訴我你的真名了吧。”
“張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