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瞿塘心中十分緊張,他本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還未曾見過這麼大的陣勢,現在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周圍的人還沒有看到信號,心裏都有些嘀咕了,這個年輕人到底靠不靠譜?
他身邊的人輕聲提醒著:“二狗,點火吧,再晚了就被人看到了,況且火要著起來還需要時間。”因為別的人都怕被岸上的人發現,所以隻有旁邊的人敢說話。
葉瞿塘搖了搖頭:“靠近岸邊水勢會變慢,現在點太早了。”
其他船隻的人已經急得不行了,但是錦衣衛除了隻忠於皇上的信條,最重要的便是令行禁止,楊有財的話他們不敢違背,所以沒人敢擅自行動。
葉瞿塘終於抽出了腰間的信號筒,衝著天上來了一下,黑夜的天空之中出現了漂亮的煙花。
早就急不可待的各條小船上的人全都拿出了火石,點燃了小船,然後跳下了小船,等小船過去之後,趕緊冒出頭來,後麵還有三條空船,他們到了空船之上頭也不回往瞿塘關敢去,這是楊有財的命令,放火之後不論成與不成,絕對不可以逗留,萬一火燒不起來,敵軍一旦出來小船巡視,他們都跑不了。
葉瞿塘上了小船,一個錦衣衛的老人伸手就拍了他腦袋一下:“老子還以為你嚇得不敢放信號了。”動作這種帶著親昵和友善,也就表明了這個老錦衣衛承認了他的地位。
葉瞿塘嘿嘿一笑:“這邊的水流慢一點,要是放的早了,怕是人家早有準備。”
“行了行了,老子已經明白了,你小子第一次發號施令,不緊不慢,是個幹大事的,回頭老子這把老骨頭還得托你照顧呢。”
再說耿尚聯軍的哨兵,按照他們規矩是兩個時辰換一支巡邏的人馬,這是尚可喜首創的,他說自古夜裏劫營的都是因為將士們後半夜精力不濟,尚之信身為他的兒子自然把自家老子的看家本領用了出來,隻是白天一天的勞累,本來睡得正香的士卒被從營中拽出來巡營,眼睛還沒睜開呢,又倚著船幫開始打盹了。
天空中的煙花到底是驚醒了不少人,許多人睜開了惺忪的雙眼便看到了江麵上的火光,立刻開始高聲喊著:“敵軍燒船了!”
船上巡哨的士兵全都站了起來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卻是急得滿頭大汗:“咱們怎麼辦?”
“不知道啊,先用長矛把船隻頂出去,別讓他們靠近咱們船身啊。”
“還是先去報告將軍,將軍一定有辦法的!”
巡哨的人裏邊沒有一個主心骨,有用長矛的,有的人派了手下的士卒到旁邊的小船上用水去潑對麵船身上的火,想要澆滅船身的火焰。
可是小船全都連在了一起,幾支零散的長矛哪裏頂得動,很快就聽到咚咚幾聲暗響,小船的船身已經頂在了大船的船身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