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站在內牆的高處看著他們戰鬥:“這些人真是凶悍,這個距離這個高度竟然敢跳幫作戰。”
秦越苦笑了一聲:“我的殿下,他們如果不跳幫作戰,還能如何作戰?這城門可不會自己從裏麵打開。”
雙方馬上陷入了激烈的肉搏戰之中,城下的小船上,弓箭手不斷幹擾著城頭的守軍,城頭的投石機、崖壁的火炮手和關口上的弓箭手也沒歇著,麵對凶悍的攻勢,山河軍的將士勉強挺起了身子迎了上去,他們算是領教了真正的強軍是什麼樣的,簡直就是悍不畏死。
程孝廉皺了皺眉:“聽聞耿尚聯軍在東南時,被滿清軍伍打得潰不成軍,他們都凶悍如斯,滿清軍伍該是什麼樣子?”
秦越笑了一聲:“殿下多慮了,他們不敢跟滿清軍伍打,不過是因為從心裏已經先輸了,他們那些年跟著滿清征戰,估摸著早就在心裏留下了滿清不可敵的印象,老一輩的士卒們雖然死了,但是這個印象估計一時半會消沒不了,要是滿清真的這麼凶悍,吳三桂得凶悍成什麼樣子,才能不落下風。”
程孝廉看了他一眼:“咱們還得多些硬仗。幸虧這一次來的不是吳三桂的人馬,否則咱們怕是連一招都接不下來,在四川剿滅了王屏藩兩支人馬,讓我對吳三桂的人馬產生了輕視,現在想想,那些人估計都不是吳三桂的嫡係軍伍,沒準大多數還是在四川現招募的。”
楊有財笑了一聲:“殿下也不用太過緊張,這些人雖然凶悍,咱們的人不還是接下來了麼,這打硬仗一開始會頭皮發麻、兩腳發軟,等習慣了也就這麼回事了。”
程孝廉也笑了:“楊指揮使,你這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至理名言來,實在讓我慚愧不已,做個錦衣衛指揮使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這輩子就這個命了,能做錦衣衛指揮使已經心滿意足了。”
楊有財也是看著程孝廉有些緊張,所以開解兩句,這種打仗自然不必在緬甸那邊的陣勢,一戰兩招根本分不出勝負,程孝廉務必得穩住心神,要不然軍心可容易受到波動。
你來我往的爭鬥之中,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耿精忠臉上很不高興:“本來還說今天夜裏在瞿塘關過夜,竟然沒能打破瞿塘關?”
尚之信笑了一聲:“這我早就料到了,要是真的這麼容易打破,吳三桂那老鬼也不會派咱們過來撿便宜了。不過沒有關係,你看城頭的守軍已經有不少人不再像一開始這麼凶悍了,也就是說他們也沒打過什麼硬仗,估計明後兩天就得全軍潰敗。今天,咱們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隨著鳴金聲響起,水中的船隊開始收兵,這一天折損了大船八艘,小船三十艘,不過這些人馬對於耿精忠和尚之信來說沒什麼,城頭開始有些吃不住勁了,這一仗傷亡了近兩千人,而且作戰的士卒都有些疲敝,底氣也沒一開始這麼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