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相苦笑一聲:“我就差跪下來求父王了,可是自從世子殿下死了之後,父王的雄心日漸消減,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北上了,守著現在的領地都不容易。”
胡國柱一擺袖子:“我去找父王說!”
夏國相趕緊拉住了他:“別去了,我去了你再去,父王心裏不定怎麼想呢。吳應麒雖然也在軍中,但是畢竟是他的侄子,他的孫子年紀又小,咱們倆現在的位置有些為難啊,若是逼得緊了,隻怕父王就要懷疑,這周軍不姓吳,要姓夏和胡了。”
胡國柱歎了口氣:“哎,當初不是說好了起事就能護著世子殿下回來的麼,怎麼又出了變故?”
“關節都打通了,但是咱們還是被朱國治擺了一道,這個老東西,臨死臨死還要拉上世子殿下墊背。”
“罷了罷了,父王既然不打算打,老子去喝酒了,打什麼天下,不如回雲南老家。”
“金梁,慎言!”
“慎言個屁,就當我胡國柱要反了吧!我胡國柱就算反了有什麼好處?我在這邊是父王的兒子,去了那邊還能認滿清的狗皇帝當爹不成?”
吳三桂這個時候已經聽到了聲音從大帳裏走了出來:“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胡國柱二話不說轉頭便走,夏國相揉了揉額頭:“父王,金梁也是著急。現在荊州城一天一個樣子,咱們要是打不下荊州來,哪兒也去不了啊。”
吳三桂咳嗽一聲:“我打了半輩子仗難道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出兵麼?”
夏國相沉默了一下:“父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吳三桂歎了口氣:“驍將,你耐心等兩天,隻要咱們後方沒有別的消息傳來,父王必定出兵。”
胡國柱回到了大營猛地把桌子一腳踩碎:“他娘的,老子就沒有這麼憋屈過!早知道老子獨自帶兵去別的地方了,也好過在這兒受這窩囊氣。”
一個謀士走到了近前:“胡將軍,這是怎麼了?”
“父王就是不肯出兵,你說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出兵?”
“估計王爺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畢竟他打了一輩子仗,見識就是遠一些。”
“遠個屁!他就是擔心打下荊州之後,控製不住我和夏國相了,到時候我們打了江南,襲占中原,他控製不住我們,身後又沒有人控製我們,那不就成了替我們打江山了?”
吳三桂也是一臉愁容回到了大營:“哎,為君難啊,手底下人沒本事又擔心打不過人家,手底下人太有本事又擔心野心大。熊兒,你要是活著,為父哪兒有這麼多煩惱。我能控製住夏國相和胡國柱,璠兒哪兒能鎮得住他們兩個?其他人我都派出去了,就是把他們兩個留在身邊,他們兩個終於要忍不住了。”
夏國相這個時候也回到了大營之中:“父王,你不負我,我絕不負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