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財被噎得無話可說,隻能帶著人去熬藥燒水。他們也有很多療傷止血的藥材,丸子隻是用來保命的,那些才是用來療傷的,好在每個人還帶了一些,湊到了一起總算是夠吃個十天八天的。
聞老頭讓所有人散開,不要擋住光線,看了聞姑娘一眼:“丫頭,不要緊張,這些人雖然凶巴巴的,但是不會為難咱們父女倆的。”
“爹,我知道了,你趕緊說該怎麼做吧。”
聞老頭對著那邊喊道:“來一把刀子,用酒衝一遍,然後放在燒開的熱水裏泡一會兒給我!”
很快刀子就送過來了,也難為錦衣衛了,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兒找的酒水,大概是平常發現了有人私底下喝酒,所以從大營裏偷來的。
聞姑娘接過刀子,看了他爹一眼,聞老頭咳嗽一聲:“弓箭紮進肉裏,會被肉夾住,若是用蠻力拔得把人疼死,所以這個時候就得把周圍的肉割開,割的口子太大會流血太多,若是口子小了,弓箭也拔不出來。”
說著他拿起周圍地上放著的止血藥瓶:“嘿,這粉末正宗,是行家配置的。”又拿起了旁邊裝吊命丸子的瓶子,放在嘴邊舔了一下,愣在了那裏:“丫頭,爹推斷錯了,這夥人來頭比爹想象的還要大。要不。。。。。。”說到這裏他壓低了聲音:“咱們不治了?”
“爹,你怎麼這樣,醫者仁心聽沒聽過?快救人,再晚了來不及了。”
聞老頭歎了口氣:“當初就不該養閨女。”看著他女兒要殺人的目光趕緊換了台詞:“你沿著弓箭的四個方向隔開一個小口,幸虧不是穿透傷,不然也難活。”
說著他衝著那邊嚷了一句:“麻布燙好了沒有?”
那邊趕緊應和著:“好了好了,這就給你送過來。”
聞老頭仔細盯著他女兒淨手之後用刀子割開了傷口:“好了,差不多了,下麵我的話你要記清楚。拔箭的時候要穩準狠,瞬息就拔出來,斷不可有半分猶豫,不然這小子命就保不住了,拔完了之後立刻撒上止血藥,血止住之後用擰幹的麻布包裹著傷口,整個動作不能有停滯,止血藥要是撒晚了,這小子失血過多,誰也救不了他。”
聞姑娘堅定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周圍的錦衣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緊緊地盯著這邊的情況,他們很想幫忙,但是誰都明白,誰也不可能毫不在乎地把箭支從程孝廉的身上拔下來,同袍之間還有可能,但是皇家的威儀深深埋在他們的心裏,絕不敢有絲毫褻瀆,也就沒辦法動手。
聞姑娘睜開了眼睛衝著他的父親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握住了箭支,猛地向外一拔,鮮血頓時湧了出來,聞姑娘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但是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將止血粉迅速地倒在了傷口上麵,血漸漸被止住了,聞姑娘伸手拿出了麻布開始包裹起來。
一切做好了之後,聞老頭大喊一聲:“好了,是生是死就看這小子的命數了。”還沒等錦衣衛開始歡呼,聞姑娘腦袋一瞥昏倒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