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若苓聽到這裏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長途行軍不能洗腳,那洗洗臉總是可以的吧。”
程孝廉咳嗽一聲:“那個,毛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有什麼要求你盡管提,我盡量答應你。你這樣我有點虛。”
“虛?你是不是生病了?長途行軍確實很辛苦,你要是生病了千萬不要硬撐著,我沒有什麼話說,也沒有什麼要求提。”
“毛姑娘,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虛,是有點心虛。從小就沒有人侍候我,所以我不是很習慣。”
“你不是皇子麼?”
“亡國皇子,連普通百姓都比不上,東奔西走,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哪兒還敢請人到家裏照顧?”
“哦,說起來你也蠻可憐的,我們雖然也是逃亡,但是我自小家中便有人照料。”
這個時候一個侍女已經找了一個木盆過來:“小姐,木盆找到了,可以洗了。”
程孝廉連忙站起來擺手:“不用了,我有點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隻要你不死,早晚都是被人侍候的命,趕緊過來先試試水溫。”
程孝廉暗叫一聲不好,嘴上說著:“我何德何能,能讓姑娘侍候洗臉。”
誰知道毛若苓臉色一紅:“我可沒說要侍候你,是她們兩個動手,我,我以後還要嫁人的。”說完一扭頭轉身跑出了營帳。
程孝廉雖然受過後世言情泡沫劇的毒害,但是還沒有猜出來毛若苓到底是什麼意思,至於娶妻成家這種事,他還沒有考慮過,現在朝不保夕,沒準哪天就死了,何必耽誤別人。
兩個侍女傻傻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程孝廉苦笑一聲:“你們把木盆放下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洗的。你們還是去照料你們小姐吧。”
毛若苓跑回了自己的營帳,她家教很嚴,所以對男女之事根本不懂,毛家的這些人誰長了九顆腦袋,也不敢跟小姐說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汙了小姐的耳朵,今天夜裏本是按照叔父的吩咐想去幫程孝廉一個忙,但是越說越覺得心裏不對勁,最後隻能掩麵而逃。
毛雲祿倒是聽到了她跑回自己營帳的腳步聲,心中正在納悶這是怎麼了,然後走到了營帳外麵:“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
“殿下還好麼?”
“好,十分好。”
這個時候兩個侍女也走了回來,毛雲祿愣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們小姐這是怎麼了?”
兩個侍女隻好把營帳裏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誰知道剛說到一半,毛若苓突然跑了出來:“不要說了。”
然後轉身又鑽進了營帳之中,毛雲祿低聲笑著:“小姐,你也長大了,若是能找個好人家嫁了,我們幾個老家夥也算是對得起你的父親了。”
“我才不嫁人,我要當女將軍,像秦良玉將軍那樣。”
“秦良玉將軍也是嫁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