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弓箭手根本沒有居高臨下的覺悟,身子探出了垛口開始射箭,但是他們的箭法可不如城下玩了半輩子的苗族人的短弩厲害,然後城頭不論是拿著石頭的還是拿著弓箭的不停地倒在地上。
程孝廉咳嗽一聲:“這也有點太假了吧,人家還沒爬梯就開始扔石頭,弓箭手把身子探出來給下麵的人當靶子,這是誰教給他們打得仗?”
楊有財無奈地歎了口氣:“蟒猛自自立已經有十多年了,吳三桂入侵緬甸也有十多年了,他們十多年不打仗,知道守城要射箭應該還是那些山賊教給他們的。”
程孝廉瞪大了眼睛:“蟒猛自不管他們麼?”
“這些人都是從孟密城調過來的,又不是孟養那種緊靠邊界的城池,蟒猛自忙著訓練他的精銳,自然是覺得府軍越弱越好,那樣就不會有人對他們造成威脅。孟密城的城主想必很能領悟這一點,知道手下的士卒越弱,生命越能得到保障,所以便馬放南山。你看看那個射箭的士卒,弓箭都拿不穩了,隻怕是第一次上戰場。”
程孝廉撇撇嘴:“怪不得那些山賊能夠在這邊攪起腥風血雨來,要是王都的精銳不過來,估計他們都能打到阿瓦城去。”
這種攻城戰根本就沒什麼好打的,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沐小笛手下的人已經湧上城頭了,然後便是潰敗,城中登時亂成一團。
程孝廉伸手一擺:“到了你們自己家了,知道怎麼讓城中最快平定下來吧?”
一個百戶點點頭,帶著人到了城裏,不知道喊了什麼,再加上沐小笛的人一直把人追殺出城外,城中迅速平定了下來。
程孝廉沒有進城,便將城裏的事宜交給那些緬甸士卒了,他的要求不算太難,要再征收五百士卒,濫竽充數的不要,至於城裏怎麼搞,他們隨意。
於是城中立刻開始了財富的重新劃分,許多大族家產不保,許多欺辱過這些士卒的富家子弟被打斷了腿甚至得到了百倍的羞辱。
當然這不關程孝廉的事情,這個地方的民心說白了已經是他的了,當初在這兒弄走了幾百士卒,這些士卒的親戚家人都已經跟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而且不管城裏怎麼亂來,都會被人看成是孟廣城的內部爭鬥和勢力的重新洗牌,絕對不會產生什麼仇恨的心思。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明白這個道理,權貴是要輪流幹的,而且這些士卒在一開始的熱血之後很快得到了程孝廉的指示,你們家裏以後會有很多地,需要很多人種,要是把人都宰了,誰給你們種地?
許多人也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收起了手中的刀子,開始進行簡單的財寶的搶奪。
楊有財看到這裏歎息不已:“這些人永遠也成不了真正的士卒了。”
程孝廉笑了一聲:“咱們不可能帶著緬甸士卒去打自己的人,就算是投靠我們的也不行,那樣我們就成了漢奸,所以這些士卒終究要留在這裏的,既然如此,他們現在越開心,我們以後就會越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