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後娘娘嘴角帶笑提高了聲音,讓大家都能聽得到:“哀家竟不知,後宮裏後女子竟猖狂至此了!”
太後話一出,先變了臉色的是沐皇。後宮局勢關係的是朝堂之上,太後竟這樣就要把這事鬧大!死者為大,既然已經這樣了,何不就這樣過去呢。太後真真越發不懂得考慮大局了!
雖然心裏麵千萬個不同意,但沐皇也知太後既然說出來了,自己就不能當眾落了她的麵子。沐皇揉揉眉心,隻覺得有些煩悶,母後到底是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
原來的她還是溫柔賢淑聰明的,而今天……她怕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淳貴嬪變成私通事件的幕後黑手吧!
可是,淳貴嬪她不能動,她身後的公瑾家還有大用。還有……沐皇摸摸心口,隻覺得連它都不願淳貴嬪有事呢。
沐皇的想法婉兒不知,隻知道聽到太後的話語時,心突然就安定下來了。有種終於來了的迫切感,怕是要讓太後娘娘失望了呢。
婉兒眼神晶亮的朝著高位上的太後望去,便看到了太後望著眾嬪妃被吊起來的好奇心的樣子,嘴角微勾。婉兒也笑意湧出,等著太後認為的能將自己打入地獄的下麵的話。
盈袖趁眾人不注意,本想拉拉主子的衣袖,示意自己永遠與她同在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待的日子不長了,眼裏的亮光倏然隱去,欲去拉主子衣袖的手也頹然放下。隻覺得滿室的人群裏,隻剩下那日見主子一人獨立時的感覺,惟餘莽莽!看著主子的背影,盈袖突然覺得主子還是與這麼多人格格不入,想完,盈袖也不禁自嘲,滿室都是人,自己竟然更加覺得主子寂寞了!
果然,即使身處人群中,主子也是寂寞的吧。
盈袖的失神婉兒不知,隻是滿心眼的等著太後娘娘發話。也不負婉兒等待,果然,太後娘娘一臉怒容的開罵:“淳貴嬪,你可之罪!”
點到自己了呢。婉兒瞬間前進一步:“婉兒還真不知罪在何處。”
聲音平緩,字字平靜,沒有害怕,亦沒有緊張。
太後一噎,瞬間怒氣更深:“嗬,哀家倒不知原來後宮裏竟多是這些伶牙俐齒的女子呢。真不知婦德可有習過?”
語氣輕慢還帶著鄙視。婉兒不怒不驚且還帶著一絲笑意:“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呢,婉兒覺得自己的德行挺好的。”
太後怒極反笑,這伶牙俐齒的女子,真是粗魯呢,真是不知先帝喜歡這些將門之女什麼了。
“是啊,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將人全家囚禁起來的事情。”
語調平平,隱含的意思卻格外犀利——瞧瞧正是因為沒有讀過書,這不才那麼任性妄為的做這種囚禁人的事!
犀利的隱含之意用如此平靜的語調說出,還是多了一些莫名的篤定在裏麵。
看著眾人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婉兒仍舊麵色平靜的微笑著看向高位芳妃透過眾嬪妃的身影看著站在中央的人。她的背影依舊挺直,身形自站定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她隻站在那裏就像是發光體。即使沒有那絕世的容貌,那骨子裏的堅定和聰明也會讓人感覺她的與眾不同。
這是從骨子裏出來的美,比自身的軀殼要美上千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