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皇不想離去,可看太後一臉疲累,還是皺眉走了。聖上一走,那妃嬪也自是跟隨,說不定還有機會伴駕呢。
婉兒走到最後,臨出門時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太後抓住惠妃的手不放,那一臉的不甘就好像怨婦。
轉過頭,婉兒不禁唏噓,其實沐皇做的事情都有目的,但也確實傷了太後的心。太後沒有得到先皇的愛,也沒有得到兒子的坦誠,其實也挺不冤的。
因為她走的就是解語花路線,清純透亮的白蓮花。這樣的人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自然那些不光明的手段自是不會忍心放在她麵前的。這是她的成,也同樣是她的敗。
女子太光明,帝王雖會給她幾分寵。但這種寵會慢慢的變成累,畢竟他需要的是能與自己共肩的人,而不是養隻寵物,閑時逗逗就行的。這是她與先帝。
而她與自己的兒子沐皇。沐皇知道自己母後不是父皇心底那個人,便也不說破,總覺得自家母後是易碎的琉璃娃娃,自是不忍她看到他的野心和做法。所以。沐皇也沒有辦法去解釋,隻得維持原樣。
婉兒心裏盤旋一陣,便不想去想了,深宮如此寂寥,焉知哪個不是假麵?可憐沐皇,從不知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也不曾暴露過自己真性情!
走出慈寧宮,婉兒仰頭看天,小綠一旁驚奇:“主子在瞧什麼?”
婉兒無奈的笑:“在瞧為什麼那麼熱的太陽,我還是很覺得很冷呢!”
小綠將傘移開,神色疑惑,這天確實很熱啊!
朝顏殿“小綠,可打聽出來這次為什麼太後娘娘那麼直白的給白貴嬪下馬威?”
婉兒倒是真的想知道白小蝶做了什麼,惹得太後連聖上的麵子都不給了。
“好像是張嬪,嗯,就是冷如雪被趕出宮事件嘛,太後娘娘覺得如此毒婦著實不該影響聖上如此之深!”
哦?看來太後與白小蝶鬥法也挺有用啊,這不是當年那年賞花宴事件,可以給自己交代了!德妃已經厲害到查出來幾個月前的事情了?看來宮裏的女人都不可小瞧啊!
既然德妃要白小蝶和太後打擂台,那是不是說德妃對其他人最近觀察的都比較少,那麼,何不漁翁得利?
婉兒思緒已開,便越想越覺得可行,隻是此時行動,恐怕會露出破綻。垂頭思考很久,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還是小心點好了。
“主子,看來太後壽宴會很熱鬧!”盈袖一臉興奮。
婉兒頭疼:這孩子怎麼一感覺有熱鬧,就表現那麼興奮呢?自己貌似沒暴露過什麼、吧?!
“對啊,感覺德妃要放大招了呢。”婉兒舔舔唇,有些激動。
這還不明顯嗎?有其主,必有其仆。
小綠跟暗香則無比純良的迷惑,這又要發生什麼事嗎?怎麼感覺主子和盈袖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照她們說的意思不是德妃要在壽宴出招,那要對付的肯定是惠妃無疑了,那,與主子何關啊!
新月彎彎,夏夜蟲鳴婉轉,平添生機。
晚上的壽宴,三品官員都可參加,婉兒倒是極為激動。進宮那麼久,親人真的久違了!
換上自家娘親做的衣服,婉兒隻是在腰飾上帶了自己品階的飾物。她是真的想讓父母看看,其實他們的女兒一如從前!
今日婉兒將暗香盈袖都帶了去,畢竟從將軍府出來,她倆也是將將軍府當家的。正好,也讓她們去重溫有親人的激動感情!
收拾妥當,婉兒就先沒有去邀樂宮。唔,總是覺得沐皇是比較難攻略的。
此時燈籠已經高高升起,形成各色的海洋。婉兒遙遙看來,隻見繁星點點。婉兒打聽清楚了,這世界的紙張確實發展的極好,隻是隻有風箏沒有孔明燈,婉兒便想先來場浪漫的放燈會。
小綠走來在婉兒耳邊輕語了幾句,婉兒便率先拿起了一個紅色孔明燈點起。紅燈搖搖晃晃的升空而去,嫋嫋乘風。
婉兒閉眼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信女公瑾婉玉,不求返回21世紀,隻求今生得償所願,為家人求得生機。神情虔誠而聖潔,婉兒知,她是真的想要個信仰了,一個人的堅持太累,不如給自己個希望去寄托。
沐皇此時正在去邀樂宮的路上,玉攆晃悠著,沐皇抬頭看見一物冉冉升空。遂,叫停玉攆仔細的看了看,確定是一物越來越飄遠,沐皇便往來處去尋。
等他到了的時候,便看到朝顏殿前麵,碧池之後的空地裏,用細繩串起的好多比紙糊的燈籠大的,姑且叫燈籠,都整齊的由人點著火。在燈籠穩穩的離開宮人手上時,宮人全部退下,他看到一女子虔誠的向著燈籠飄去的地方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