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一驚，白落雪現在看上去非常的可怕，心態也扭變了，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
殘卷也有些不自然，白落雪身上的氣息太邪異了，記得曾經在千音廟的時候，她是天真爛漫的少女，時隔一百多年，她變得如此詭異。於是開口道：“如果你將來真的可以統治這個世界，於你而言又能有什麼意義呢？到時候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又能得到什麼？”
“誰說我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是黑鳶女王，世間生靈都要臣服在我腳下。我還要將世界熔煉成一個血色世界，讓我晉升神聖的領域。”
“你住口！”牧凡大聲嗬斥，麵色陰沉了下來：“你變了，被黑鳶草的意識左右了心智，你本應該是心地善良的女子，自從得到了黑鳶草，行事手段都變得殘忍了！”
“我殘忍？哈哈哈……”白落雪張狂大笑。“我日日夜夜不得安睡，我妹妹慘死樹神世界，你可知南柯一夢的痛？我心愛的人和我父親在我眼前魂飛魄散，這種痛對我不殘忍嗎？我為了什麼而活著？你知道現在支撐我活下去的是什麼嗎？是痛楚……”
她的身字微微顫抖，她的痛楚誰能真正體會到呢？
牧凡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她的痛楚，自己可以體會，當初在南疆的海岸線，守護者一脈滅族，父親和母親繼而沉淪在逆亂之海的十八層地獄中，心中的創傷是無法彌補，所以牧凡很清楚白落雪的心情。
如果那時候不是自己非常弱小，心思也單純，隻怕會和白落雪一樣的情形。
“這個世界沒有對與錯，也沒有公平可言，如果要說對與錯，隻是針對強者而言，公平和對錯隻是強者的象征！我渴望變強，我渴望得到無限的力量，這就是我目前我活下的信念。”白落雪嘿嘿說，這些年來她正在朝著這個方向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期待有一天會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人之初，性本善，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再看看以前，你還有那顆赤子之心嗎？你不該變成這個樣子！”殘卷道。
“赤子之心？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我活在痛苦中，支配我活著的是仇恨，赤子之心給我帶來的是懦弱和恐懼，你們知道恐懼嗎？不，你不知道懦弱無助的感覺。”
“不是這樣的，你走的方向錯了，懦弱不該是你的理由，仇恨和恐懼更不該成為你的借口。”殘卷繼續說。
“沒有對與錯，弱者認為強者是對的，強者認為弱者就是錯誤的存活方式，如果你真的認為我是錯的，那我願意一錯再錯，直到有一天我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世人會覺得我是對的。”白落雪冷笑的反駁。
牧凡開口了。“現在的你是唯心的，你隻以你的立場看呆對錯，每一個人選擇立場的時候都是帶著自己對真理的理解，你覺得自己對的，但是當所有人都覺得你是錯的時候，你就是錯的，就算你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依舊是錯的。”
白落雪不語，繼續冷笑。
殘卷適時開口：“這其實隻是一種看待問題的角度，你隻有從多個角度多方麵去看待，才能知道真正的對與錯，所謂的對錯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理，你應該反思一下了。”
白落雪的眼睛眯成線，跟她講大道理？無稽之談而已，嗤笑一聲：“真理是對與錯嗎？你來告訴我，用什麼來衡量真理，用什麼來區分對與錯？這個世界沒有黑哪有暗，沒有陰哪來的光？是非黑白難斷分明，浮世真理如此的虛偽，這個世界渾濁不堪，還有對與錯可言？”
牧凡語塞，白落雪的話很有爭議性，於這個世界而言，她說的是對的，但是以她心中的觀念，她是錯的。
白落雪眯著眼，大笑起來：“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本沒有對與錯，道德在這個渾濁的世界裏隻是弱者的幻想罷了。每一個人都有獨特的見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意義！你又如何說我是錯的？”
牧凡：“既然你非常這麼說，說不得我要動用武力讓你清醒清醒了！”
“嘿嘿……”白落雪聽到這句話時反而沉沉的笑出聲，眼中盡是輕蔑。“你真以為憑你可以打得過現在的我？我不再是曾經那個懦弱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