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過荒漠的人,永遠無法想象得到它的荒涼,它的寬廣,它的幹燥,它的酷熱,更無法想象到原來這宛如煉獄一般的荒漠之上是如此湛藍的天空,天空上偶爾有鳥類飛過,它們無力的拍打著翅膀,仿佛一個不留神便要墜落一般。遍地的黃沙就像是黃色的大海,可波濤洶湧的不是波浪,而是那滾滾的熱流。
這麼燥熱的環境真是讓人受不了。玉紅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擦拭汗水,滿身都被汗水所浸透,即使在進入沙漠之前一眾人已經換上了夏衣。看著不停擦拭汗水的妻子,秦醜心中已經充滿了悔意,早知道荒漠如此惡劣,便不讓自己的妻子跟來了。可即便垂青師兄和他說過這荒漠種種的的惡劣,可聽說過和經曆過完全是兩件事情。
“這鬼地方,要不是師父要我來,一輩子我都不會來的。”騎在駱駝上的軒轅玉滿是抱怨。
軒轅琴看著弟弟,想說些什麼,可自己也是滿身的汗水,自己弟弟從小便是家中的寶貝疙瘩,哪裏受過這份苦難。
“老姐,為什麼我們不禦劍啊,那樣也可以少受些這苦啊。”軒轅玉一邊擦汗一邊問軒轅琴,說完便伸手從駝峰附近拿起水壺,便要牛飲,可這卻被軒轅琴所製止了,“小玉,解渴便可以了,這種燥熱的天氣更要省著水用。這沙漠被我們所要拜見的前輩施了屏障,不允許使用道法,便忍忍吧。”
秦醜聽到姐弟倆的談話,很是好奇兩人所說的前輩是誰,竟有如此法力可以將這一望無際的荒漠施了屏障,於是問道,“軒轅世妹,不知道你們口中所說的前輩是哪位?”
軒轅琴看向秦醜,說道,“是女魁前輩。”
秦醜聽罷,驚奇道,“旱魃?”
軒轅琴點了點頭,“當年女魁前輩失去理智,化身女拔之時做了很多錯事,雖然最後被應龍前輩喚醒,可是前輩心中愧疚久久無法平息,最終遠離人世,隱藏塞外荒漠之中,這次琴兒奉師父的命令,要將一份書信交給女魁前輩。還不知道世兄來這荒漠作甚?”
“我和內人來此荒漠是為了尋找蠍子精王。”秦醜道。
“秦世兄可知蠍子精王在何處?”軒轅玉問道,當他看到秦醜搖頭時,興奮道,“不如世兄與我和我姐姐先去拜訪女魁前輩,女魁前輩深居沙漠百餘年,應該知道那蠍子精王所在何處,待問清楚之後,我和秦世兄一起去找那蠍子精王。”
秦醜想了想也是,於是便答應了。
從此處,一眾人深入了三百多裏,氣候越發的幹旱,一行人所準備的水也消耗殆盡了。
隻見軒轅玉趴在駱駝上有精無力的問,“老姐,還有多遠才能到女魁前輩的住處呀?”
軒轅琴也覺得這裏的驕陽額外的毒,即使從小靜心養性,也實在是受不了。“我也不知道,按師父的說法,往東三百裏,等看到綠洲時便到了。”
秦醜也是燥熱,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遍,“按世妹這麼說,應該快到了。”軒轅琴點了點頭。
一行人繼續朝東行進,突然間狂風大作,隻要將人吹下駱駝,駱駝也是機智,將四條腿,深深的埋到沙漠內。
“垂青師兄,這荒漠中經常起風嗎?”秦醜大聲問道,可即便如此,聲音也被掩蓋了十之有九。
垂青看著大風說道,“這風有些反常,不像是大漠中的風,大漠中的風幹燥的很,可這風若仔細聞聞,倒是有些濕潤。如果沒猜錯的話,倒像是有人故意施法設置的一般。”
“那照這麼說,這屏障十之八九是女魁前輩設置的了。”軒轅琴道。
“看來,女魁前輩的住處離我們不遠了。”
這風整整折騰了有半個多時辰才遠去,待轉晴後幾個人驚訝的發現,腳底下早已經不是軟綿綿的沙子,取而代之的是綠油油的草地,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秦醜心中充滿了驚訝,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可以將整片綠洲掩蓋在荒漠之中。
幾個人沿著綠洲繼續向東行進,直到看到一座莊園。軒轅琴走上前去道,“弟子軒轅玉,可問此處是不是女魁前輩住處。”沒多久,從屋子中走出一位白發女人,從女人的長相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齡,說年輕卻又是那麼蒼老,說蒼老可又如此年輕。
“軒轅前輩。”軒轅琴和軒轅玉急忙拜見道,秦醜,赤玉紅,垂青看到後也是急忙拜見,雖然也很是好奇為何軒轅姐弟如此篤定此人是女魁。
“不知這幾位是?”女魁看向秦醜一行人。
秦醜連忙說道,“弟子秦醜,奇門觀弟子。與內人見過女魁前輩。”垂青也連忙介紹自己是塞秋派弟子。
“秦醜?你是驪山禾風的後人?”女魁問道。
秦醜點頭稱是。
“弟子冒昧來訪,是想向前輩打聽蠍子精王的下落,如有冒犯,可請前輩原諒。”秦醜道。
女魁卻是笑了笑說道,“什麼冒昧不冒昧的,我父當年伐蚩尤,多虧秦家先人所助才能討伐成功,說到底,秦家有恩於軒轅。幾位請隨我入屋,女魁必將所知全部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