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見定姻緣(1 / 3)

這雨下的著實不小,玉紅打著油紙傘在雨中奔跑著,大概此刻她的心中隻有那個在雨中淋著的小道士。果然那個小道士還在,他仍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看著牌坊。

玉紅急忙將傘往小道士頭上遮去,隻是男女身高的差異使得玉紅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使傘完全遮住小道士。就保持著這麼個姿勢,從半夜一直到了淩晨。玉紅是真的困了,一個打盹沒保持住平衡,完全撲到了那小道士身上。在這麼一個陰冷的清晨,懷中是那麼的溫暖。玉紅雙頰緋紅,鼻息逐漸的加重。這個姿勢一直保持著,直到街上有了第一個行人,玉紅才在萬分不舍之後,終於離開了小道士的溫暖懷抱。隻是越來越瞌睡,終於磕上了雙眼,隻是手中舉著的油紙傘始終沒有放下。

且說秦醜入定已三日,三日中他反複思考著對聯中的道意,不斷的反駁自己,不斷地證明自己,他覺得時間隻不過半個多時辰,卻不知外麵早已經三日。等他反過神來才發覺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昏暗,並且已經下雨,隻是自己身上沒有淋濕。

他終於發現了玉紅,那個為他撐起油紙傘的姑娘。

“姑娘。”秦醜輕輕呼喚可眼前的姑娘。玉紅睜開了雙眼,癡癡得看著眼前的小道士,突然發覺了什麼,低下了頭,雙手拉著自己的裙擺。

這是秦醜十八年來第一次這麼近看著異性,隻覺得看那姑娘一眼,目光便舍不得離去。

“你還看?”玉紅嬌嗔道。秦醜終於發覺自己這麼看著很是令人尷尬,終於在不舍中將目光轉移到他處,秦醜低下頭默默道,“謝謝你。”

玉紅隻覺得他的聲音是那麼的迷人,心中默默,“真是個冤家。”但還是回答道,“不謝。”聲音中的小女兒狀使得玉紅覺得自己很是下賤,隻能假裝鎮靜的抬起頭,“不知道長為何盯著這牌坊整整三日。”

“我盯著這牌坊有三日?”秦醜很是驚訝,在自己印象中自己隻不過看這牌坊半個時辰有餘,刹那間他人告訴自己看這牌坊有三日,怎能使得自己不驚訝,他終於理解了何為“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道長難道不知道自己盯著這牌坊有三日?”玉紅聽到此也是驚訝,曾聽聞入定的道人可以不吃不喝長達數月乃至數年,連牆上都能印下人形的輪廓,沒想到此前這個小道士竟可以達到如此的道行高度,“道長必是入定了,想必道長不是有所感悟,倘若不嫌棄,是否可以講述一番?”

秦醜也是全不吝嗇,“你說這對聯,“入山皆是緣分,下山藕斷絲連”,看似平淡無奇,卻飽含道涵。‘入山’於我可以理解為是修行,為何‘下山’還可以藕斷絲連呢?依在下看來,‘下山’何嚐不是修行的一種?隻要有心,在哪裏修行還不是一樣的?就像道士是不允許結婚的,必須清心求道,但一個真心求道的人又怎麼會因為自己成婚而亂了心智?倘若那人沒結婚卻不是真心求道的,就算他不結婚,每日看似修行,也不可能道行高深。在我看來,修行完全在於心,而不在於行,說一萬句好話全然沒有做一件好事來得實在。”

“道長道行高深,玉紅隻是一個俗人,不懂大師的高度。”玉紅聽罷,對眼前的小道士十分的佩服。

“姑娘嚴重了,在下雖然修道,但道行很淺,說到底也隻不過是個俗人,倒是讓姑娘見笑了。”聽到眼前姑娘的讚美,秦醜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雨越下越大,兩人在那段對話後便是無盡的沉默,兩人都是不好似看直視對方,可卻又時不時看對方一眼,然後再次低下頭。

“姑娘,你看這雨越下越大,不如找個地方吃早食,以表在下謝意?”秦醜終於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兩人找了個早餐點,要了兩籠包子,兩碗豆粥。

“多謝姑娘對秦醜的照顧,可不知在下是否有緣得知姑娘芳名?”秦醜道。

“道長好忘性,我可是說過的,小女人姓赤,名玉紅。”玉紅言。

“這麼說是在下不對,玉紅姑娘,請接受秦醜的歉意。”秦醜拱手道。

玉紅聽罷,佯怒得說道,“道長是好生客氣啊,難道不知道‘話多不甜’這麼個道理嗎?”

秦醜聽罷,倒是也覺得自己的不對。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岔開話題,“姑娘姓赤,在下聽聞本地曾出過一名將軍赤詢將軍,十多年前抵抗北戎南下時壯烈犧牲殉國,不知與姑娘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