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裏的典軍與軍醫提調、糧官都是軍吏,沒有什麼品級,可以由他的幕僚充任。隻要明麵上指揮軍隊的軍官是自由人,那就沒問題。
趙普益這個老童生太奸,趙鼎明稍稍露出口風,趙普益將兩個兒子留在趙期昌這裏做事,自己連細軟都不帶,直接跟趙鼎明走了,走的很光杆。
王道勝這個新來之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被王文澤的次子王道亨拉了一把,才走出序列拱手接令。
趙期昌對他在傷兵營有印象,又是帶著二百捕倭軍來投奔他的,必須給與提拔給各處看看。算是一種千金買馬骨,再說王道勝本身就有資質。
現在的中軍算上走掉的一百多人,再算上軍醫、獸醫、鼓吏旗牌官、趙期昌家丁充任的甲士、甲騎,是三個把七百人出頭。
換言之,新軍一千二,趙期昌還要陸續裁汰掉四百人左右,才能符合一千五百編製。
分配任務劃分職權也就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陳明理就看出了趙期昌對軍中的劃分,隻能心中苦笑,吃了一個悶虧的趙期昌,對他的防備也深了。
雖然他頂替了趙顯成為中軍千總,可副千總王道勝被連升三級,不向趙期昌效死力,以後都不好見人。下麵的三個把總,趙慶童不用再說,妥妥的嫡係;顏植雖然是他的老弟兄,可屢屢被趙期昌提拔,已經與原來的老弟兄越走越遠,自成一格。
而新升的把總李濟,就是李羨的弟弟,李羨又充任中軍部典軍官,這對兄弟倆組成的釘子,換成任何一個人當千總,都會覺得惡心。
而新軍今後必然會被重新劃分為左右兩軍,按照軍中劃分三軍的傳統來說,其中左軍是僅次於中軍的強力部隊,右軍屬於稍次一點的。
為了彌補左軍戰力,陳明理已經做好抽調中軍骨幹的心理準備。他不是趙期昌,根本不知道趙期昌對三軍職能的劃分。
其實,趙期昌根本沒有再拆散中軍,給左右兩支新軍補充骨幹的心思。左右兩支新軍就是白紙,他現在稍稍有了那麼一些在白紙上勾畫的資本。自然不樂意這兩支新軍被其他人渲染、插手。
他預估的捕倭軍三部,將來是中軍七百,左軍五百,右軍三百,形成戰力階梯,方便調用使喚。真正的尖刀部隊,有一把就夠了。中軍做牙鋒,左軍為後繼,右軍專司營務、輜重等瑣碎事。中軍啃不動的對象,拉上三軍也不會有太多效果。
而轄區內,還是按照原來的番號進行布防。中軍陳明理部駐紮朱高城,左軍趙顯部去灤河口備倭城駐紮,右軍常信平部去中所駐紮。
趙鼎明的行為給趙期昌的刺激不小,他對趙顯的能力很放心,更放心趙顯的身份,所以敢提拔為操守官,讓趙顯單獨領軍。畢竟趙顯有了其他心思,也拉不走左軍。而常信平,有足夠的人脈、影響力拉走右軍,所以右軍要削弱。
這次調整運氣最好的是新來的王道勝,其次是李羨兄弟,再次是趙顯。而倒黴的就是常信平,誰讓他意誌不堅定。
陳明理早早反應過來,在趙期昌還沒下令前就封鎖大營,保住了趙期昌的顏麵。而常信平卻反應遲緩,還故意給了趙鼎明接觸軍中趙家子弟的機會。
算起來陳明理眼前吃了點小虧,明明所作所為已經盡到了臣屬的本份,可還是因為自家實力越發強盛而遭到趙期昌的打壓。
隨後將軍糧撥付的差事交給白慶豐,趙期昌道:“捕倭新軍能否站穩腳,不在巡撫彭黯如何看,而是在我等如何做。做的好,巡撫也樂意見到我山東地界再出一支強軍,若做得不好,不等上麵人動手,本將自會請辭卸甲。如何做,諸位心裏且衡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