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談和(2 / 3)

很多所謂的叛亂,都是這種小衝突引發的火並,因為不好收場才定為叛亂,被一刀切,狠狠地鎮壓可能囂張的勢頭。

如大同鎮,整個今年就沒安穩過,因為鬧餉的原因,軍士反抗官員攤派的私人勞役等等原因,僅僅一年就叛變了兩次!

“籲~!”

一拉馬韁吐著白氣,小紅馬駐足原地打著轉轉,趙期昌打量東門柵欄、門洞,城樓、兩側女牆,咧嘴一笑。

偌大的東門,隻有兩名衙役站在柵欄入口處,配合他們的軍戶一個都無,城牆上下一個軍戶子弟都無。

各處值守,從衛裏攤派過來的人手都請假了,他們不會卷進來幫著衙門搖旗呐喊。別說是軍官家族鬧事,就是民戶衝擊縣衙門,軍戶也不會平白奉令去鎮壓鄉親。甚至發生過衛所軍站在一旁,看著民戶群毆文官的事情。

今日張承翼一襲棉甲,就是昨日張祖娥穿的那件,騎著一匹五花馬,手裏提著大關刀拖到地上,輕踹馬腹來到趙期昌麵前:“趙百戶,若城中無事,不妨一同去看看熱鬧。”

那一頭趙鼎明已與各家掌事人碰頭,站在一起聊著。

趙期昌搖頭:“還要去城中拜訪北極觀老仙長,張兄弟說的熱鬧,在什麼地方?”

“原來如此,趙百戶忙完後,趕晌午帶人來李家寨就好。”

趙期昌點頭拱手,張承翼打馬掉頭,握著大關刀揚起朝東:“諸位弟兄,出發!”

各家子弟三十餘騎緊隨,昨日被李讚帶來的十餘騎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個臉都丟大了,不狠狠報複回來,家裏人無臉見人,他們也抬不起頭來。

承平已久,很多軍官在城裏都嫌兩三斤重的刀劍累贅,更別說穿甲。除了趙期昌與慶童不分場合隨時帶著武備,很多軍官平時裏與平民一樣,看不出什麼差別。

東門柵欄前,一名老衙役看著近百餘人攜帶刀槍棍棒,近三成人穿甲,頭皮發麻也不得不上去拱手:“諸位大人,縣尊老太爺有口信兒。”

張茂眼皮垂下靜靜看著這衙役,張口:“輕重緩急,我等省的。”

一句話說完,幾家前排家丁並肩前進推開衙役,簇擁著各家掌事人湧入東門大街。

大街上此時空蕩蕩,枯葉在晨風中走動,一個打掃街道的人家都無,都緊閉門窗。

談判地點就在趙家酒樓,這不是雙方和談,而是趙家要接受李家的服軟,選什麼地方由趙家決定,沒必要選什麼雙方都能接受的地方。畢竟不是勢均力敵的紛爭,而是碾壓性的談和。

而趙期昌卻不能參與,衛裏人都認為是趙期昌射傷李讚,趙期昌出現在酒樓隻會刺激李家,並導致談話出現意外。同時趙期昌不在現場,更能威懾李家。

北極觀,慶童拉著馬在門口喂食草料,還有兩名趙家家丁護衛左右。也是同樣的原因,擔心趙期昌成為李家報複的對象,或者成為其他人的目標。

有人希望和談,自然有人看熱鬧不怕事大。

真武大殿,趙期昌邁步一愣,老道士不在,反倒是陳明心在這裏打坐,旁擺著小桌,桌上滿是酒菜。

陳明心合上經書,抬頭看趙期昌,手臂抬起指著桌對麵蒲團:“師弟既然來了,那正好將青陽仙長交代的,還有一些誤會消解。”

趙期昌上前解了日本刀放在右首,刀的位置意味著什麼,是一個武官最基本的素養所在。不是為了拔刀方便,而是為了不方便拔刀,是一種和善態度的體現。

“仙長莫非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