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帝堯感覺到自己生命懸於生死一線間的脆弱,不由地一聲大呼:“我命休矣!”
巨大的棍影帶著陣陣威勢直奔人皇帝堯的胸口而去,周圍的人族的圍守的兵將或被巨量的天地元氣遠遠地逼飛出去,或比較背運的人站在棍子底下,被巨大棍影的威壓壓成爛泥一片。
似乎感覺到了深深地危險,人皇帝堯懷著愧疚的眼神掃視了一眼身後站著的人族文官姬牟,心裏想到:“慚愧啊,悔不聽從愛卿之言啊!”隨即眼中一片死寂,緩緩地垂下腦袋並且閉上眼睛,等待這一刻到來。
周圍的環境仿佛都被壓抑得凝固了,然而,人皇帝堯並未發現,胸口姬牟所送的獸骨竟然慢慢地散射著一陣青光,青光散射後,一個虛影出現,正是一頭猙獰地凶獸,凶獸伸出爪子抓住了棍尖,竟然緩緩地將棍子托了起來。
“呃!好凶狠的蠻獸!”眼看巨大的獸影的虛掌慢慢地托起了棍子,無支祁心中一震,但隨即怒吼道:“不過依舊殘魂一片,若能回複肉身,我還會站在這裏嗎?但此時,你去死吧!”
棍勢轉瞬收回,無支祁巨大的金剛般的身軀向前猛地踏出一步,震得海底一陣翻滾,雙手持棍彎起膝蓋做出發力狀,猛地,將棍子高高地舉起,無支祁一聲吼道:“乾坤九擊!”
猛然間,無比巨大的棍影在虛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連續連點了九下,將九次的棍勢合二為一,才極快地落下了棍勢。
猛地威壓上升了何止百倍,懸浮與人皇帝堯頭頂的蠻獸虛影竟然發出一聲狂叫,淒厲的聲音將人皇帝堯嚇得渾身發顫。
眼睛不由地向上看去,隻見到他頭頂上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獸影,獸影昂首朝天連連狂吼著,巨量的天地元氣,隨著這一聲聲地吼叫聲蜂擁而來。巨獸將頭昂起,嘴長得很大,巨量的天地元氣湧入獸嘴,在體內的周天之間旋轉了幾圈後,慢慢地消散在體內,虛影的身體隨之也明顯的實體化一步。
“還想著逆天化形呢,可惜,此刻可不是時機,看我乾坤九擊,落!”棍身夾雜著元氣的暴動,落於獸骨產生的虛影之上。虛影急忙伸出手臂想再次托起棍身,然而這次九次攻擊疊加起來的威力,勢如破竹一般,將虛影的手臂摧古拉朽一般砸成粉碎後,速度卻絲毫未減,繼續向著身體砸落。
“嗷嗚!”虛影產生了怒吼,顯然方才的棍對它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傷害,獸影再次凝練起來,恍如在化形一般,慢慢地獸神頭部已經化形完畢了。
“晚了!”無支祁猛地吼叫著,棍影繼續往下,直接將巨獸的頭部砸爛爆掉,繼續連著身體也被從頭頂一份為二了。
胸前的獸骨隨著虛影消失也碎裂成渣落下來,原本以為得救了,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了,人皇臉如死灰般沉寂下來。
“人皇莫怕,我來救你!”虛空中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出,隨手一個灰白相間的真圖一樣的東西拋了出來,一座黑白相間的橋梁立於人皇帝堯的頭頂,舉世無匹的棍影砸在橋梁之上,但隻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來者三十歲許,是個青羊胡子打扮的中年道者,身著淡灰色道服,伸手虛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汗水,心裏不住地想道:“幸虧來得及時,要不然人皇帝堯就這個猴子被轟成渣了!”
“劈裏啪啦!”
無支祁拿著手中的棍子一陣猛烈的攻擊,隻見一陣陣漣漪連綿不絕地傳遞開來,人皇帝堯好似被這橋梁隔開到了另外的空間似的。
半晌過後,無支祁的眼睛中的紅光消失了,不禁定睛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嘴裏猛地嘟囔一聲:“太極圖!”
帝堯閉著眼睛,半晌未感覺到棍子落於身上將自己震成粉碎,奇怪之下,睜開眼睛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道人,手中捧著一張灰白相間的圖虛浮於自己的頭頂,遂下拜道:“參見道長,多謝道長前來相救。”
“玄都仙師,原來是你。”站在帝堯身後的一些官員幸免遇難,隻聽聞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正是人族那個輩分最長的老將。他當年曾親眼目睹了玄都法師前來宣讀人教教主的法旨的。
“原來道長是太清聖人門下的玄都仙師,帝堯有禮了!”學著道士的樣子,人皇帝堯施了稍顯別扭的道禮。
“嗬嗬!人皇不必多禮,這次奉師命前來相救,差點來遲,人皇受驚了!”玄都單手施了個道禮,並且打出一道清光,人皇和諸將立刻精神振奮了起來。
站在太極圖頂還在攻擊的無支祁見狀,心中不由地憤懣不已,他生於上古仙人時代,年久則見識深,且精於算計,自然認得玄都手中的正是太極圖。得聞太清門下插手此事,無支祁算到如果自己再不離開恐怕就有滅頂之災,隨即趁著玄都與人皇寒暄之時,趁機溜走潛入淮水水底,玄都眼角瞥見了這個猴子的動靜,但也未曾阻止。
至此,人皇帝堯的出生以來的最大的災劫消除,隻見一陣清風送過,將人皇額頭的幾縷煞氣吹散,人皇登時覺得腦海中一陣清明,遂攜著玄都的手往人族部落外的營帳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