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召國崇安六年,國都建章城神策門外。“越騎校尉龍淵聽令,即刻護送二皇子離京,走得越遠越好”一位身著九龍紫金鎧滿臉是血的高大中年男子一邊揮舞長槍擊殺著身邊的敵人一邊對一位同樣正在浴血奮戰的年輕將軍喊道。“陛下可帶二皇子先走,末將在此誓死阻擊敵軍‘’那年輕將軍仍然在奮力戰鬥著,絲毫沒有退意。然而敵軍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們片刻喘息的機會。那中年男子已是身被數創,發須皆被染成血色,眼看就要命喪敵手。但圍攻的軍士似乎是想要活捉他,並沒有處處下殺手。“爾等鼠輩也想要活捉我???哈哈!‘’看出了敵人意圖的中年男子突然狂笑了起來“但爾等可知君王死社稷乎?‘’中年男子說著突然收回長槍朝著年輕將軍大吼一聲“速帶吾兒走,寡人即死也無憾”說罷那中年男子一把折斷手中長槍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腳下的青石,而那高大的身軀也終於倒落在地。“陛下!!!”年輕將軍看到這一幕,目眥盡裂。然而他此時隻能收攏部下帶著一位昏迷少年向城外突去!因為他明白,這個昏迷的少年是大召國最後的希望!
雖然神策門的敵軍越來越多,但年輕將軍還是很順利的突圍了出去。原來,蜂擁而至的敵軍發現中年男子是大召皇帝時便都紛紛朝著皇帝殺去,以致年輕將軍及其部下身邊並沒有多少敵軍。所以年輕將軍一行邊戰邊退很快就撤出了戰場。
“父皇!!!‘’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從一片密林中傳出。隻見白日裏昏迷的那少年正跪在一堆篝火旁痛苦地嘶吼著,他的旁邊還有那位年輕將軍和十幾名士兵,這些人也是個個麵色悲戚。白日裏昏迷的少年叫做慕承影,年方16,本是大召國的二皇子,那戰死的中年男子便是他的父皇——大召國皇帝慕成。大召國雖然在天下十三國中隻能算一個普通的小國,但在慕成的勵精圖治下,大召國很快成為最富庶的國家。但天有不測風雲,大召的富庶很快引起了鄰國雍國的饞涎。於是雍國皇帝姬盛在大召崇安5年發動了對大召的全麵戰爭。雍國乃是天下十三國中公認最強大的國家,幅員五千裏,甲兵百萬,之所以沒有統一天下隻是因為還有另兩個強國俞國和荊國的牽製。本來三國勢力相互牽製,天下倒也相安無事。但此時的俞國老皇駕崩不久,新皇忙於穩定朝堂,無暇外顧。而荊國這兩年洪澇旱災不斷,荊國君臣對此早已是疲於應付,因此對於雍國的動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無所牽製的大雍國派三十萬大軍分兩路攻入召國。而召國雖然在慕成的指揮下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同時也取得了一些戰果,但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不到一年雍軍便攻克了召國首都建章城。在對雍軍的作戰中包括召國太子慕青在內的一大批高級將領相繼陣亡。所以此刻召國二皇子與那年輕將軍便是召國最後的力量了。那年輕將軍名龍淵,官拜越騎校尉,統領700名精銳輕騎兵。其父乃召國大將軍龍雲,不過也在大戰中陣亡。龍淵自幼便是二皇子慕承影的陪讀,二人情同手足。所以在建章城陷後,他率部護送皇帝與慕承影出逃,孰料皇帝慕成一代帝王性格剛烈以身殉國,他也隻能帶著慕承影逃出來。
“殿下!召國雖敗,但並未亡。隻要殿下奮力為之,複國並非全然無望啊。”龍淵見慕承影悲痛不已急忙上前勸慰。“吾等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十幾名軍士見狀忙跪下向慕承影表示誓死效忠。慕承影看著火光下這一張張滿是鮮血但卻無比堅毅的麵孔,心頭不由一暖。雙眼噙著淚花的慕承影一把抽出腰間長劍指天為誓“報仇雪恨,光複召國!”“光複召國,光複召國!‘’隨行軍士想起國仇家恨個個群情激憤,聲徹長夜。慕承影看到軍士們的昂揚鬥誌,疲憊的臉上多了一絲豪氣。‘’好!大家征戰數日,早去歇息吧。自明日我等定能開辟出屬於在座諸位的傳奇!‘’“喏!”軍士們中除了幾個放哨外其餘都得令去休息了,很快營地響起了一片鼾聲。連日的征戰,國破家亡的悲痛早已使這些不過20出頭的軍士心力交瘁,要不是憑著一腔熱血,估計他們也早都倒在了敵人屠刀之下。
‘’殿下,以後我們做何打算?‘’龍淵在篝火旁認真擦拭著佩劍,語氣蕭然。聽到龍淵的疑問,慕承影沒有抬頭,仍隻是凝視著篝火,眼中火焰熊熊地燃燒著。“唉!”慕承影似乎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說道“我召國12郡盡淪敵手,天下十一國莫敢與雍國爭鋒。而雍國皇帝姬盛必將全力追殺我等。所以為今之計,隻能隱世不出,靜待時機”“那殿下對隱世之地有何計較?”龍淵放下手中佩劍抬頭看著慕承影問道。“龍淵,你可知道潛龍山脈?”慕承影沒有回答龍淵的問題反而反問了龍淵一句。“潛龍山脈??”龍淵聽到這個地名似乎有些詫異“潛龍山脈方圓三百餘裏,其間山高林密,地勢易守難攻,倒是個隱世的好去處,不過此地乃蠻族與山賊巨寇藏身之所,我等不過區區十數人,貿然進入恐怕生死難料啊”說到這龍淵也是一臉擔憂。“潛龍山脈固然凶險,但我等隻要小心行事,想必應無大礙。潛龍山脈確實蠻族山賊聚集,易守難攻,以致當年俞國老皇曾派十萬精銳前往清剿,最終卻是損失慘重,無功而返。但如若我們隱於其中,想必姬盛也不敢貿然行動,而我們便可在潛龍山脈休養生息,積蓄力量,靜待時機”慕承影往火堆上添了一把柴火然後站起來堅定地看著龍淵說道。“殿下所言有理,末將誓死相隨”龍淵突然單膝跪地向著慕承影行禮。“龍淵!你我自幼相識,情同手足,向來以兄弟相稱,今天何故如此?”慕承影急忙扶起龍淵,一臉關切地問道。“沒事沒事,隻是今天有些感慨罷了”龍淵扯出一絲笑容解釋道。“龍淵,從今之後你我為異姓兄弟,不要再稱我殿下,你大我兩歲,我便稱你一聲淵哥,如此可好?”慕承影笑著看向龍淵。“好,那以後外人麵前我便癡應你一聲兄長,不過尊卑有序,我仍唯你馬首是鞍”龍淵本也是爽朗之人,聽了慕承影的話倒也不再推脫。“好兄弟!!‘’慕承影笑著捶了龍淵一拳。“哎呦,好疼啊”龍淵裝著受傷的樣子大叫了起來。不過龍淵演技實在太差,惹得慕承影一陣大笑,龍淵也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笑了起來。“哎呦,承影你又打我”“打的就是你誰讓你是我哥呢?”“那你可別怪哥哥無情了啊”“哈哈哈”一陣笑罵打鬧聲從密林中穿了出來驚起一群飛鳥。也許若不是召國大變,這才是兩個不滿20少年的正常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