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晴聞言臉色微變，將鳳血珠接了過來，反複看了好幾遍。
“你是夢晚的女兒？！”暮晴抬頭，雙眼裏露出之前從未有過的神采。
“是的，暮晴伯伯，請受阿離一拜。”木籽離雙膝跪地，眼看就要拜倒。
“趕緊起來，真沒想到，我此生還能再見到你。”暮晴上前將她拉了起來，木籽離這才發現，他的雙手似乎沒什麼力量。
“伯伯，您的手怎麼了？”木籽離問道。
暮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對了，淵兒如何了？”
“淵兒很好，他如今在東方城裏，是東方城的少城主。”
“這便好，這便好。”
“暮晴伯伯，您怎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暮晴坐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方才那女子你看見了吧？”
“她就是丹暘女王嗎？”
“不錯，就是她將我囚於此處的，她已經困了我七年了。”
“她為何要這麼做？還有，她與您……”木籽離欲言又止。
暮晴苦笑道：“看來你都看見了，讓你見笑了。你先同我說說，你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的？知道多少？還有，你娘同你都說了些什麼？”
“我也是四個月前入了東方城之後才知曉的。東方城主帶我看了我娘，她在夢園的地下墓室之中，那幅您給她畫的全身像也在那裏。東方城主同我說，我生父是先皇姚瑆，他是被當今皇上姚不期下了羽化露而害死的，城主讓我以女諜的身份接近姚不期，替我的雙親報仇。後來，我在那幅畫的畫軸中發現了母親去世前寫給我的信。她說，她為了報骨肉分離之仇，打算親手殺死東方鑠，並讓我一定要想辦法殺了姚不期，替父皇報仇。”
“荒謬！荒謬！這封信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東方鑠那個老賊偽造的，好讓你相信他說的話！”暮晴猛拍臥榻，忿忿然道。
“後來，淵兒又給了我一封信，說是母親臨終前埋在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地方的，我拿到信時，火漆還在。這封信中也說了我是先皇的女兒，但母親勸我不要想著報仇，而是來丹暘國找你。她還說了，為了防止東方鑠今後繼續利用我，她要殺了他。”
聽到這兒，暮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他道：“不錯，你娘是絕對不會讓你去尋仇的，這才是她的親筆信。”
木籽離猶豫了一下，問道：“暮晴伯伯，羽化露是您做出來的嗎？”
暮晴愧疚地看了她一眼，道：“不錯。”
木籽離的眼眶熱了起來，質問他道：“為何害死我父皇母妃的，全都是你的羽化露？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東西來？又為何要把它交給我的母親？”
暮晴的臉上泛起苦澀。他靜默了一會兒，道：“是啊，說到底，我才是害死他們的真凶。”
他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眼睛凝望著前方看似一望無際的桃花林，像是在審視著過去的歲月。
他幽幽地說道：“離兒，你想知道為什麼對嗎？我來告訴你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