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也不知道翔宇什麼東西,腹中仙氣產量太大,導致翔宇上課認真聽是聽不了,做題做是做不了。也許是前生在天上做仙人不小心英年早逝,使得還未來得及使用的仙氣通通跟著來到了今世,卻變了味。一次晚自習,腹中突然無故地聚集氣流直逼小腹,硬生生地要撞開那扇用生命支撐的大門。那種衝擊力與難受勁,也許隻有經曆過得才會懂。仙氣在大門附近幾番嚐試,無果後又開始逆流而上四散了。翔宇送了一口氣,還好沒放它出來,不然周圍又要被浸於仙味之中。可惜好景不長,四散的仙氣馬上又聚集在一起,以更大的衝擊力去撞那扇門。翔宇感覺小腹快要被擠爆了還仍在努力和它做鬥爭,直罵這仙氣還會找小夥伴幫忙。直到終於寡不敵眾了,那扇生命之門被衝破,由於加了潤滑油,仙氣出來的時候竟沒有發出噪聲——這使得翔宇暗中竊喜。翔宇將凳子向後推了推,假裝後背癢去撓,悄悄地加快身後仙氣的流動,好讓它們完全溶於空氣中,直到被稀釋地體無完膚。但翔宇還是聞到了異味,這味……竟失去了原本的仙味,竟變成了另一種味。說香不香,說惡心又不惡心,不令人討厭。腹中殘餘的仙氣趁翔宇鬆懈之際悄悄經過大門,等翔宇意識到時已經為時已晚。也罷,有誰願意在大便未結束時擦屁股?
“咦?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徐艾率先對仙氣發表了看法,“好像……好像白蘿卜味,有誰在吃嗎?”
“我也聞到了,但看不見誰在偷吃哇。”附近一同學應聲回答。
“哎!聞著聞著就餓了,好想吃飯。”徐艾歎息。
坐在一旁的翔宇忍俊不禁,終於還是沒有對這二人的言辭發表官方評論。回憶起來,貌似曾經也經曆過這種事情:那次同學說他放的屁是黃瓜味,遭來一群人的鄙視,那同學一急使勁擠出一口氣,得意地說:“你們聞,真是黃瓜味。”十年後的今天,翔宇才相信了小學同學說的原來是真話,這被他誤解了十年之久,忽然領悟到,真相不過是現實在命運中的偶然產物,沒有多麼的神奇與科幻。
“同學們,我利用自習課的剩餘時間說幾句,”不知李某人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思路被打斷的翔宇故作好奇心裏直抱怨。李某人接著說,“高三已經度過一些時候了,相信大家對高考應該有了新的認識,所以我要求大家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有的同學可能壓力太大而想找發泄對象,盡管來找我。尤其是女生,有壓力就要學會控製,往往在這個階段是最容易出現早戀現象的,所以請大家一定要克製自己。社會是一片淨土,學校是一片淨土,班級更是一片淨土,我們要好好保護它。”
再次聽到早戀被禁的告誡,翔宇結合生物知識誕生出了自己對校園異性之交往的結論:當精子與卵子相遇並且相互接納時,便誕生出了愛情的結晶。學校是個很公開的場所,在這裏,精子們與卵子們可以自由地共處一室。為了學習,不同的精子與卵子相互認識,個人的偶爾碰撞幾下,終究沒有形成受精卵。極個別的精卵情投意合、你情我願,不小心會誕生愛情的結晶。所幸的是,在學校裏,除了非學生的精卵成熟外,其餘精卵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精子耐得住寂寞,卵子又懂得矜持,所以在學校發生受精事件是幾乎不可能的——隻是幾乎。
最近幾天突然猛增了幾十份試卷,涵蓋六大領域。其中,試卷最多的當數數學,三種品牌齊上陣,每種品牌六張卷,幾乎是一天要完成兩張試卷,逼得你隻能把時間花在學習上。當然,試卷多了,試題多了,便會有重複的精選題,也會有濫竽充數的劣質題。翔宇做過這麼一道:在三棱柱ABC-DEF中,AD垂直平麵ABC,AC=AB=AD,AC=AB。將條件AC=AB=AD改為AC=BC=AD,將AC垂直AB改為AC垂直BC。整道題僅此而已,找不到要幹什麼,翔宇識它為無解題,因為沒有問題,因為提幹**。
聽說有學長因為不堪高考壓力而選擇跳樓自殺,身上還帶著一套試卷。這該不會是要到地下還要奮戰高考吧?為什麼不燒本《高王經》帶著灰去死呢?這樣也許在陰間少受點罪。翔宇心想。
李某人為了在心理上減輕學生的負擔,不止一次的講過大道理,充分利用了自習課的最後幾分鍾。這次借試卷多再一次開導學生:“對於高考而言,試卷是怎樣的題,隻有我們真正坐在考場上的時候才能知道。但《孫子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彼知己,勝負參半;不知己不知彼,每戰必殆。我們對彼不知,但隻要對己知,也能有一半的勝率;若連自己是什麼水平都不知道,那你就算再複讀五年也照樣戰死沙場。當務之急就是要多做題,掌握出題類型,然後舉一反三,這樣一來,還有什麼讓你對高考如此敬畏?咱就舉寫作文這個例子,如何才能寫好呢?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收集素材,把好的開頭,好的結尾拚湊在一起就好啦……”翔宇琢磨著,留下蛇的身子,接上牛頭馬尾,再裝上象腿,蛙手,儼然成了一頭罕見的怪獸,可惜奧特曼不在。哎,算了,老師說的很有道理。
林陽破天荒地提了一個暖壺到班裏。開始時以為他要泡咖啡,因為班內雖然有飲水機,但熱水往往一下課就被接走了。上了高三,每晚十一點才下自習,早上六點半之前又必須起床出發,一般人是不可能上課不打瞌睡的。於是,林陽習慣了每早衝杯咖啡,剛開始還能接上飲水機的熱水,但“衝咖啡醒腦”這件事立刻被同學們回憶了起來,於是便出現了文明搶熱水的鏡頭。於是乎,翔宇以為林陽為了避免搶不到熱水而浪費一早上的光陰才帶了暖壺——僅僅是以為。林陽公布了真相,原來是楊靈兒因這幾天變天受了寒感冒了,為了保證她能有足夠的熱水,林陽才會有此一舉,也方便了他衝咖啡。第一天的暖壺裏的熱水還沒熬到中午就已空空如也了,問林陽她喝過沒?林陽說,靈兒沒喝,滿滿的一杯熱水硬是被她放涼了,這可是暖壺裏的第一杯熱水。難道靈兒真的這麼介意林陽嗎?翔宇心想,還是這就是她的本性。
“艾比,能不能安靜地睡覺去!你再吹,信不信我把那破玩意兒連同你一起從五樓平拋下去?”阿傑麵目可憎,朝徐艾大叫。
“自由落體挺不錯的,艾比,要不哥把你扔對麵女廁所吧。”林陽附和道,摩拳擦掌期待下一秒的行動。
“不吹的話,我買上它還有什麼意義?我也是為了在元旦上露一手,給咱舍爭光嘛!”徐艾扭捏著回答道。
“元旦?那是幾個月後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再找理由,今天你說什麼都不管用,禁止吹口琴了!否則,平拋!沒得說。”阿傑義正言辭地說。
“親愛的舍長,你看我都買上了,總不能讓我浪費了這些銀兩吧?您就寬容大度一點,習慣我的午間伴奏吧。”徐艾苦苦相求。
“別說什麼伴奏,你知道你吹它時發出的聲音像什麼嗎?我告訴你呀,是雞鳴狗吠貓咪喵喵的混雜聲,純粹的噪聲。”
“正常啊,你能在剛接觸一種新樂器時就能熟練應用嗎?我這是第一次接觸口琴,所以必須好好練習。而在練習期間發出的聲音,是我努力的證明,怎麼能說是噪音呢!還有,離元旦隻剩兩個月了,迫在眉睫啊!”
“兩個月,迫在眉睫……嗬嗬,你以為生孩子啊?你這屬於霸王硬上弓,沒理也要把它變成有力論證,是不是!你所說的一切,全部作廢,我說了算!”
“你這是濫用職權!把我所說的有理的全變成無理,你這才是霸王硬上弓,太強勢了。”
“我就強勢怎麼著吧?”
“我繼續練習口琴。”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怕你連三流水平都不如。”
“那你是同意我繼續練哈?舍長就是好人。”
“我什麼時候說的?”
噪音適時響了起來,算是作了回應,阿傑大罵一句“藏狗兒”作罷。
不久前,徐艾莫名其妙地網購了一直口琴,然後開始計劃起高考結束後的時間安排:我要報一個學習班來練習口琴,不管班裏的學生是來自幼兒園,還是小學,我都要學下去。眼下隻能找空閑時間練練了。
翔宇猜得到徐艾大概隻不過是一時興起,這長遠的安排恐怕是難以實現的,但怕他白白浪費錢,於是鼓勵徐艾利用午休時間與晚餐時間練習口琴。所以徐艾冒著被政教處發現扣分的午休時間吹口琴,於是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徐艾繼續吹著……
兩天後的早晨,翔宇到了班裏凳子還沒被坐熱就被韓文辰長長的歎息聲吸引了過去。“怎麼了,和媳婦兒吵架啦?”翔宇關心道。接著,阿傑也走過來,問了同樣的問題。
“我沒事,我沒有歎息我自己,我是在替林陽歎息。”韓文辰笑著解釋道。
“林陽?他怎麼了,是不是靈兒罵他了?”翔宇半笑著問。
“這是一種無聲的拒絕,靈兒把她的暖壺帶到了班裏。”
“啊?”翔宇和阿傑異口同聲。接著阿傑開始抱怨:“這林陽也真是的,他把靈兒怎麼了,害得她也把暖壺帶來了。不行,我要去探個究竟。”說完就徑直向林陽走去,翔宇和韓文辰也跟了過去。
“林陽,我說你怎麼能讓楊靈兒把她的暖壺帶到班裏?說,你是不是強迫人家做什麼了?”阿傑開門見山直接問林陽。
“哪有,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林陽無奈地回答,“每次我都隻是問她一下喝不喝熱水,可沒有強搶她的水杯!再說,手和腳都長在她的身上,我怎麼能管得了她?”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讓她把暖壺帶回去?要是她想喝熱水,你給她倒就行了。”
“她拿暖壺是她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後麵那句話我一直在重複著說。”
“她拒絕了?”
“沒。”
“那就是同意了。”
“也沒。所以出現了熱水被放涼的真相。”林陽歎息道。
“落地窗上好像已經蒙上厚厚的霧氣,剛倒的一杯熱水涼了像極了我和你……”翔宇無意識地哼唱起來。
林陽臉色一變,黑下臉說:“唐翔宇,你是幾個意思?”
翔宇琢磨了一下剛才的歌詞,忙解釋道:“I‘msorry.我給弄錯了,看來這個詞不適合在這個場合出現。嘿嘿,林陽我是支持你的。”
“這就對了!我一定堅持帶熱水,鐵杵磨成針,哥就是信這句話。”林陽堅定道。
“對,林陽我支持你。”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說道,“不然我也沒熱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