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澈笑道:“在下雲澈,這位是曼兒,請問你怎麼稱呼?”
紅衣人思考了一下,將雪白的麵紗摘下,“在下淺漸,混跡江湖,四海為家。”
我看他摘下麵紗,心裏卻是一驚,一個男人穿著水紅色的衣服本來是奇怪,但配上他這樣的相貌卻散發出一種別樣的容姿,不會覺得別扭,反倒更加的好看。我看向段雲澈,他的臉上拂過一絲驚喜之色,很快轉而不見。
“我和曼兒姑娘剛才都在茶樓裏,本來是想競價這寶物,但我方才出手相救,是覺得你並非圖財才去奪寶,心中不免好奇,百裏清風這種毒粉極易擴散,你用布包著顯然是想很快的使用它,否則那樣拿著豈不是對自己都很危險,然而你卻沒有使用,莫非那並不是百裏清風。”段雲澈說。
淺漸微笑回道“這並不重要。那雲兄救我,是想從我手裏拿回這幅畫嗎?”
段雲澈點點頭,“我也需要這幅畫,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淺兄你隻管開口,為了這幅畫,我會盡量辦到。”
“我感謝雲兄出手相救,恩情淺漸日後定當報答,可是這畫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你的。”淺漸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他們二人的談判陷入了僵局,而我也不想再沉默不語。
我說:“你們倆怎麼這麼確定這幅畫就是真的?可否讓我看下這幅畫?”
淺漸蠻吃驚的看著突然說話的我,“難道你能辨別真假麼?”
其實,我心中雖然猜測他是新皇派來的,可是也不能絕對肯定。
“我是宋朝人,我父親與這畫的作者張翰林是故交,這畫從作畫到完工我都見過,假的我一看便知。”我故意誇張一點兒說。
段雲澈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說什麼?”。我甩開了他的手,心想他這麼大反應幹什麼?
淺漸聽罷,對我說“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不過,我父親是翰林李皓,我是他的女兒李曼兒,我也認識張翰林的侄子於沐。”他也許並不知道我說的是誰,不過如果他是新皇的手下,或許有知道我父親的可能。
這話對他起了作用,他看了看我,將畫拿了出來,我心中一緊,難道他真的與宋朝有關,他真的會是新皇派來的人嗎?那句物歸原主的猜測會是真的嗎?
“好,那你就看看吧。”
我打開畫卷,這幅畫雖然畫的很精致,但是我能判斷出來,是贗品錯不了,因為與我手裏的真畫畫的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也許是因為真正看過這幅畫的人還太少。
我笑著對淺漸和段雲澈說:“這畫是假的,我的家鄉我是認得的。這裏,還有這裏的建築,是汴京沒有的。”
當然,淺漸是不可能就這樣相信我的話,他又收起了畫。
段雲澈說“淺兄,不如你再好好看看這畫的真假吧,若這幅畫真的是假的,你留著也無用,我願意買,我隻是單純的喜歡收藏這些。我給你一個地址……”
淺漸沒有理他,反而看向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不用了,若這幅畫真是假的,我定當將此畫送給雲兄,咱們有緣自會再見,無需什麼地址。”淺漸這麼說,卻一直看著我。
後來,我們與淺漸分開,他去哪裏我們自然不知道,現在的時辰雞都快打鳴,段雲澈找了半天曉伍,曉伍這個仆人也是夠盡責了,一個人守著馬車等到現在。段雲澈叫曉伍拉著我回宮去,他沒有送我。
上馬車之前,我問段雲澈“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好戲指的是什麼,但是今天這出戲或多或少與你有關吧?”
段雲澈一把抱住我,“嗬嗬,你若是知道的太多就不可愛了,淩然,沒想到你腦子居然變得比以前靈光了些。”
這是什麼狗屁話,我推開了他,“你為什麼要那幅畫?”我問他,段雲澈答道“自然是為了你,不過你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你不應該對我誠實一些麼?”
我心想這也是我想說的話吧,他在計劃著什麼又何曾對我誠實了?繼續對話毫無意義,我一言不發上了馬車。
在回宮的路上,我在馬車上昏昏欲睡,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我正想出去問曉伍怎麼回事,車的簾子被人掀開。
進來的人居然是淺漸!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他這麼做無疑非常不友好。
淺漸進了馬車,坐在我對麵。
“如果你是李翰林的女兒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有真畫的下落。”他目光淩厲的看著我,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