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自己的身世來曆究竟是什麼?自己丟失的記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而那名整天隻會對著自己笑的傻瓜又被抓到了哪裏去?在那節車廂裏麵的那具金屬匣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個與眾不同的夢境又代表了什麼……
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羅德以一種瘋狂的速度開始回想起自己在那個怪誕夢境當中,在那個小小的實驗室當中,“自己”所學會的一切。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一直被隱藏起來的瘋狂已然是暴露在了表麵。
在高台之下的喧嘩聲不知從何時開始,由喧鬧逐漸變成了寂靜,一種怪異的安靜彌漫在了這片廣場上。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座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蒸汽要塞所發出的呼吸聲。
腳下傳來的機械齒輪轉動聲音變得清晰可聽,蒸汽被排出黃銅管道的微弱呼嘯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就連玻璃穹頂之外的海溝深處,似乎也聽到了某種深海異獸的咆哮聲。
這裏是卡俄斯機關,是天才和神經病的聚集地,可天才和神經病們卻從未有過這麼一刻默契地同時閉上嘴巴,他們看著高台上那道依然的削瘦的男孩,眼睛瞪得比黃銅油燈還要大,小心翼翼地吞吐著空氣,生怕驚擾了這雙正在飛速舞動的手。
這雙手咋看起來平淡無奇,甚至可以透過薄薄的一層外皮就能夠看到裏麵包裹著的骨頭——然而卻像一隻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它們用那細小的節肢拿起了拿起了工具,輕盈地揮動自己的翅膀,在一件機械構件上麵飛速地舞動,不一會便將它打磨成了另一幅的模樣。
在這雙手的旁邊,積起了一堆談不上精致,但是卻透露著某種暴力美學結構的機械構件。它們都是在被羅德打磨過後,一些眾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構件。男孩的手法刻印在了這堆機械構件上麵,烙下了屬於自己的痕跡。
剛剛他說的,不會都是真的吧?難道說他真的破解了磁力學基本定律,並成功地領先了這個聖彌斯坦帝國最為先進的一個機械機關當中的所有人,率先馴服了這一匹性子最為暴戾,最為桀驁不馴的烈馬?!不!這絕對不可能!
所有的神經病臉上都鑿上了“不可置信”這個表情,然而仔細看看羅德手上那一件已經初具雛形的小小金屬正方體,這不就是剛剛公爵筆記上所說的那一種磁力重構的力場機嗎?
嗡地響了一下,羅德啟動了這個簡陋的力場機,隻是瞬間,在它的身邊便展開了一層肉眼不可視的力場,將包圍在它周圍的金屬粉末和一些多餘的機械構件,像是發射垃圾一般,猛地彈射了出去。然後這個小小的金屬正方體被羅德鬆開了雙手,借助自己產生的微弱磁場,顫顫巍巍地懸浮在了金屬解剖台上麵。
神經病們徹底驚呆,這個男孩究竟是何方神聖?黑山羊又是怎麼可能招聘到這樣的人當特級機械師助手?還有什麼叫做“應該可以做出來”啊?這根本就是秀操作好嗎?而且這他媽恐怕得是史前秀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