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璣八十二年戰亂四起。珠璣為求得譯昌援軍,將年僅十歲的太子送往譯昌作為人質。輾轉十年,珠璣王軍終於取得全麵勝利,決定將太子迎回珠璣。
珠璣九十二年。派遣譯昌迎接太子的兩位大臣連同太子身邊的三位虎將在護送太子回國途中殉職。太子隱爍身負重傷逃回帝都。
珠璣的姚縣,如詩如畫般的美。白衣少年扶著一位年近四十歲的婦人向醫館走去。那婦人的臉色雖然蒼白而憔悴,但始終有著一種莊重的神態。不錯這位婦人正是珠璣國中被人們說的神乎其神的“七曜日”之一的:簫非葉。但又有誰會知道,就這樣一個名滿天下的簫非葉卻要在四十一歲時死去。
大夫望著白衣少年搖了搖頭,“公子,還是準備後事吧!”他鬆開那隻放在簫非葉腕上的手對身旁的白衣少年低語道。那白衣少年沒有任何吃驚或激動的表情,他很平靜的扶起簫非葉向另一家醫館走去。
“靖軺,沒用的”婦人掙開白衣少年的手,搖搖晃晃的站在微風之中。白衣少年疾步上前再次扶住簫非葉,“不看,病怎麼能好”。簫非葉搖頭,“靖軺這病無藥可醫,我也明白我快不行了。生死由命,難道你還不明白”。白衣少年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良久發出一絲冷笑,“人定勝天”。“靖軺,世事無常。就算你以為你得到了,其實你失去了最重要的”。婦人望著少年那張冰冷的臉有些失落,放不開的人是永遠得不到幸福的。“隻有不斷的爭取,一切才會屬於你”。白衣少年決然的表情讓簫非葉為之動容。那是一種怎麼的心情她看不出。
“師傅,走吧!”靖軺攙扶著簫非葉向另一家醫館走去。簫非葉卻停在了湖邊望夕陽西下的美景。“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不想這餘生都輾轉在醫館之中。這世上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等著我去看,就如這夕陽,真的很美”。簫非葉的手打著顫指著天邊太陽的餘輝。突然那隻手垂下,簫非葉隨風而倒。靖軺一把抱住她,“師傅!”他叫她,這聲音裏是無盡的慌張與害怕。簫非葉吃力的從衣袖中取出一顆幽藍色的珠子,“靖軺,去......洛郡找......沉西,這顆珠子......是......”那顆珠子從她手中滑落在地,靖軺懷中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他抱著懷中的人拾起珠子搖曳在這溫柔的風中......
洛郡是連綿的山巒,不似姚縣那西湖美景。但就是這樣的洛郡讓靖軺著了迷。這是種充實的美,而姚縣的美近似與虛幻,他不喜歡。
靖軺下馬,走向那座方圓十裏唯一的客棧。這破陋的客棧用露天來形容也不為過。“小二,兩斤牛肉一碗清水。喂飽我的馬”。白色衣衫上有風塵仆仆的痕跡,氣宇軒昂的神態讓周圍的客人忍不住想他看去。“公子。不要酒不要茶隻要清水嗎?”小二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是。隻要清水”靖軺的話語冰冷的讓小二馬上竄回了店內。
夕陽西下,靖軺望著天際陷入沉思。美嗎?他隻覺得這晚霞似乎是一層無形的膜,將他罩在其中無法呼吸。這是種壓抑怎麼會美呢。他的筷還未放下旁桌的人已掀翻了桌,抽出藏在桌下的劍向他刺來。他一個躍身抽劍回擊,那六人猝然倒下。“‘七曜門’,這是七曜的劍法”不知誰叫了一聲,那群人倉皇而逃。七曜。靖軺冷哼一聲。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是個值得去幻想的地方。“七曜”門下七位以劍術創造出奇跡的“七曜日”名滿天下,而他正是“七曜日”之一的簫非葉之徒。可誰又知他根本就沒去過“七曜”更沒有見過其他“七曜日”。
夜幕至,皓月當空。那顆放在胸口的珠子隔著衣衫發出淡藍色的光芒。他騎著馬穿梭在這叢林之中。忽然有什麼飄了過來,他定睛一看,那是一隻比這黑夜更黑的蝴蝶。蝴蝶在他周圍繞了兩圈向前飛去,他緊跟了過去。當蝴蝶消失在眼前時,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竹屋。他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向哪兒走去。剛走到樓下樓上的窗就打開了,那穿著素衣的女子探出頭來不冷不熱的問,“你就是南宮靖軺吧!”隨即眼神便落到了他胸口那發著淡光的地方。“你,是沉西”他掏出放在胸口處的珠子,“這是師傅讓我交給你的”。樓上的女子按了按眉心,“這不是給我的,是給你的”。他當即愣在哪兒呆呆的望著那顆珠子,“給我?”樓上的女子冷笑一聲,“師傅當年讓我立下毒誓不嫁於帝王之家,到最後卻又給我找了一個皇族的人”。靖軺望這她不明所以。“難道你以為珠璣國有多少姓南宮的,隻有王後一族才姓南宮”。她望了望樓下的他,“你真的是我的師弟嗎?‘七曜’的劍法在你手中耍的真爛”。靖軺不語隻是望著樓上的她。“師傅故了嗎?”樓上的女子突然問到。“半月前”口吻平靜卻帶寒意。突然一道淡光閃過那顆珠子落在了她的手中。“東西我不要”他調轉馬頭身後飄來那女子的聲音,“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知道”他回答的是那麼肯定。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顆珠子。就在師傅拿出時他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那顆:軒海珠。傳說是珠璣守護神神龍的眼睛,它可以控製整個海域的波濤。他駕馬離去,那顆珠子本就不屬於他,他也無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