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睜著惺忪的睡眼慢慢從破舊的廂房中走出,不知道為何今天的空氣似乎格外的炎熱,同時伴有著一陣焦糊的味道。
院落之中燕赤霞盤坐與地上,神色嚴肅,五心朝元,隱隱約約霞光中有一道紫氣灌入他的身體。
盡管不知道燕赤霞在做什麼,但是此刻上前打招呼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知趣的寧采臣轉身回到房間,舌齒之間還在回味昨日的美味佳肴。
一踏出寺院的大門,寧采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而來,原本青翠欲滴的山林成了一片焦地,光禿禿的山頭隻剩下蘭若寺與遠處的一片樹林存在。
而此時劉軒正在寺前眺望著遠處那極不協調的樹林,他知道那個樹妖姥姥的本體便藏身其中。本體無法移動,是那千年樹妖最大的破綻。
“劉兄,這···這是怎麼了?”寧采臣不可置信的說道。
“不過是和樹妖過了幾手,奈何他本體藏在這漫山遍野的樹林之中,所以我隻能放了一把火,想要將他逼出來。現在那個樹妖就躲在那片樹林中。”劉軒遙指著那麼樹林說道。
寧采臣順著劉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幽幽樹林仿佛一個噬人的野獸,張開嘴血盆大口,濃鬱的血腥之氣在樹林的上空籠罩。
想到這,他不禁渾身一顫,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
當然這隻不過是寧采臣的心理作用罷了,他不過是一介書生,肉眼凡胎,怎麼可能看出什麼血腥之氣。
“劉兄,在下的妻子身染重病,小生還需要回去照顧,我想我就先走一步了。”寧采臣告辭道。
事實上蒲鬆齡的聊齋中,寧采臣是有老婆的。隻不過他的糟糠之妻身患重病去世,聶小倩這才上位成功。
“寧兄,臨別之前我便送你一個禮物吧。”說著劉軒不知從何處變出幾道黃符,右手淩空揮毫,玄奧奇異的符篆立時烙印黃符之上。
寧采臣接過這些符篆,有些不解的問道:“劉兄,這些是?”
他以前並不怎麼相信那些方士,道士的符篆,但是這幾天見到的一切都不得不讓他相信,世上確實存在神仙妖魔之流。
“前三張乃是辟邪符,如果日後有妖魔鬼怪靠近便會自然,形成一道防護。而後麵的三張則是驅病符,燒盡之後灌水喝下,你妻子的病想來就可以好了。”劉軒向寧采臣解釋道。
“多謝劉兄。”寧采臣小心翼翼的將六張符篆收入貼身的衣囊之中,然後向劉軒行了一個大禮。
劉軒提醒道:“記住離開的時候,避開那片樹林。”
“在下自然明白。”說完,寧采臣背著他那破舊的書箱轉身離去,逐漸的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好了,我們也該開始幹活了。”劉軒返身向寺院大聲喊道:“燕兄,是時候送那樹妖皈依了。”
不一會,燕赤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腰跡上還掛著一個破舊的兜囊。
燕赤霞一拍腰間的兜囊說道:“燕某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散修,但還是有些好動的,這些東西夠那樹妖受的了。”
“相信你不會用到他們的。”這是劉軒對自己實力的自信,無法移動本體的樹妖這一次在劫難逃。
劉軒正要飛身離開,卻被燕赤霞出聲叫住。
“劉兄,等一下。夏侯還被劉軒關在那木匣之中呢。”燕赤霞出聲提醒道。
天,若不是燕赤霞提醒自己都快忘記這個跑龍套了,自己將他在院子裏晾了一夜,這樣的懲戒也算可以了。
劉軒單手變化,隨即向寺內喊道:“這位夏侯劍客還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被名利迷惑了雙眼。”
“刷刷”
兩人各自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的樹林飛去,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嘩嘩作響,遠方的樹林很快便出現在眼前。
“劉兄,進入此地之後務必要萬分小心,這裏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那樹妖的一部分。”壓燕赤霞眼神眼神的提醒道。
劉軒點了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盲目自大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兩人剛剛踏入一步,整個樹林便仿佛活了過來一般,萬千的樹藤仿佛古代軍隊最為強勁的弩箭,帶著破空聲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