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你被埋在這裏,已經七七四十九天了!”
荒涼的墳地,長滿了野草,狂風襲來,雜夾著鬼哭狼嚎。
一女子,手提著一酒瓶,就那樣靜靜的坐在一墓碑前。
抬頭仰望著烏雲漫天黑沉沉的天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悶酒,目光有種絕望到極致的空洞,神情頹廢的跟墓碑說著話。
可能長時間喝著酒,嗓音變得嘶啞難聽,周身散發著濃濃的死氣,卻毫不影響她豔麗絕美的容貌。
心,如果痛得麻木,絕望得徹底,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原來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離開我這麼久了!留我一個人孤單單的活在個這世上受人欺負,你竟也舍得。”
又大大的灌了口酒,因為喝得太急,那太過辛辣的烈酒嗆得她直咳嗽一直流眼淚,可女子也不去擦,就那樣順勢將臉貼在冰涼的墓碑上:“阿郎,你不是說,永遠都看不上我這種要胸沒胸,要腦子沒腦子的笨女人嗎?可為何到最後你卻要舍命救我?你倒是說說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連續好幾個為什麼,問得她痛不成聲,可是卻完全得不到回答。
她終於神情崩潰,抱著墓碑大哭起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扒開墳頭將他揪出來問一聲,明明他說過看不上她,也不可能愛上她的,可到最後為何願意為了救她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為什麼?哈哈!衛芙曦,難道直到現在,你都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身後,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同時一個嘲諷含恨的女音尖銳的響起:“因為幺郎愛你,愛得重過他的生命,這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事,可卻隻有你傻傻的不知道,真是可惜幺郎為你白死了!”
女子的哭聲頓時嘎然而止,隨後眼睛通紅,僵硬的轉回頭來:“你說什麼?”
“我說,幺郎從小就愛你,但你卻偏偏愛上了許誌還與她結婚。如今他死了!你卻在這裏假惺惺的哭,不覺得很虛偽嗎?”
什麼?
阿郎愛她?!!!
雖然隱隱的她也有猜測,可卻絲毫沒有往深處去想。或許是不敢想,因為她承擔不起那麼濃烈的愛。
“連俏,從小我們就被收入暗夜兵團,成為王牌傭兵,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一起長大。我一直以為我們雖然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你為什麼要搶走我丈夫,為什麼要害死阿郎?”
“為什麼?”連俏的神情瞬間扭曲,變得瘋狂:“我愛幺郎,從小就愛他,可他心裏卻隻有你。哪怕你並不愛他,哪怕你已經與許誌結婚,可他依然愛你,完全看不到我對他的好,一心隻撲在你身上,難道這樣的你還不該死嗎?”
衛芙曦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愛的是幺郎,那麼勾引搶走她丈夫又是為什麼?
“那一場任務失敗本就是我特意安排,目的就是讓你去死,可沒想到幺郎為了救你竟然寧肯舍棄自己的生命。你果然就是個災星,是你害死了幺郎,這個仇我當然要報,所以我搶了你的丈夫,奪了你的愛情,毀了你的幸福,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衛芙曦,這些都是你應有的報應,報應,這次我就是來送你上路的,哈哈哈……”
連俏瘋狂大笑,原以為自己說出這些真相,衛芙曦一定會悲痛欲絕,悔不當初,恨到不行才是。
可沒想到她竟然那樣靜靜的望著她,情緒沒有半分波動,唇角甚至還勾起抹詭異的笑容,這讓她心中突生起一股不安。
“連俏,你真的是為了報複芙曦才與我在一起的嗎?你真正愛著的竟然是幺郎那個混蛋?”
身後,突然傳來許誌難以置信的怒喝,連俏渾身一僵。
“衛芙曦,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卑鄙。”不用多想,她就知道她著了衛芙曦的道。她向來心機過人,心狠手辣,很少有人能算計得過她。
隻是她的那些手段向來用在敵人身上,如今改用在她身上,真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