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完晚膳後秦淸漪便又窩在軟榻上開始做著針線,蜀王沐浴後看向頗有幾分賢妻良母架勢的秦淸漪,眼裏柔和了幾分。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走到秦淸漪的對麵坐下。
秦淸漪抬頭問道:“爺,可是要歇下了?”
“不用,還早。”
秦淸漪聞言便不再理他而是認真的做著襪子,襪子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秦淸漪又是做慣了的,小半個時辰就能做一雙,今日下午便做了三雙,現在又快做好了一雙,秦淸漪心裏含算著先做個五雙明天讓人送過去給她大哥先用著。
蜀王經過下午的切磋對秦淸漪的認知更深,此時其實並沒有太深的心思要看書,隻是看秦淸漪這般認真的穿針引線,一向寡言的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打破這番寧靜。
秦淸漪雖認真的做著針線,但是蜀王那不時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她還是感應到了的,在等了小半個時辰,蜀王還是沒有開口的跡象,而她也已經快做好了五雙襪子,她心裏歎了口氣,然後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看向蜀王,“爺可是有什麼話要對臣妾說?”
蜀王沉吟了一會,“銀針已出,為何不出手?”如果銀針出手,隻怕勝負難料。
秦淸漪頓了一下,然後臉上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臣妾暫還不想做寡婦。”
蜀王有一陣怔忪。
秦淸漪用手帕擋了擋嘴角的輕笑,但是話語中依舊傾瀉出滿滿的笑意,“臣妾自幼學的是毒經。”
“……。”
“不過臣妾隨身的銀針隻要不上戰場是不會淬毒的。”
“……。”
“但是臣妾習慣用銀針紮大凶之穴,若銀針飛出臣妾的銀鞭必定隨行,臣妾暫時還不想謀殺親夫。”
蜀王無奈的伸手揉了揉額頭,這孩子……。
“爺可是頭疼?”
秦淸漪臉上得逞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本王倒是不曾想到夫人還想過謀殺親夫。”
秦淸漪一噎,隨後笑開,“王爺可是怕了?”
“夫人這般武功,這般醫術,本王自是不敢小瞧。”
秦淸漪聞言再也繃不住,哈哈笑開。
蜀王嘴角也微微彎起,臉上的寒冰也跟著消融了幾分。
等笑夠了,秦淸漪看著蜀王一副極認真的樣子,“原來爺是位冷麵笑匠,隻是不知這滿麵寒冰的樣子騙了多少人。”
蜀王再一次囧了,他這小妻子實在是……。
蜀王正了正神色,“明日何時比試?”
秦淸漪心思一轉便知道蜀王問的是明日的親兵比試,她眼珠一轉,“爺明日也要來看?”
蜀王頷首。
“那今日臣妾提的彩頭呢?”
“本王要一套衣裳。”
秦淸漪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蜀王要的彩頭,臉色立即暗沉了下去。
“臣妾不善女紅,到如今都不曾做過一身成套的衣裳。”
“無妨。”
“臣妾的活計稀疏,即便勉強做了出來隻怕也是難登大雅之堂,反倒是會連累了爺。”
“無妨。”
“臣妾事情這般多,做衣裳又費工夫隻怕是要做個一年半載的,如今開始做也隻能做明年的春衫,不然隻怕是來不及的。”
“無妨。”
秦淸漪完全挫敗了,這位爺果然不是善茬,自己不過是戲弄了他一下,這便馬上討弄回來了。
蜀王嘴角輕挑,“府庫裏還有些皮毛便一同勞煩夫人了。”
秦淸漪聞言臉色更加是掉下來了。
“端午之後本王要去嶺南巡邊夫人同去?”
秦淸漪瞬間滿血複活,兩眼亮晶晶,跑馬狩獵什麼的不過舒暢一天,巡邊可是最少半月,這生意劃算。
“說定了,爺可不能反悔。”
蜀王眼底含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