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清漪便帶著白蘭、綠竹二人出了鎮北侯府去了清平山。
剛到清平庵的大門秦清漪等人便發現門口比往日多了不少人,正在她們還在猶豫是否下車步行走入庵中時,一位尼子便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馬車前雙手合十道:“請問車上可是秦施主?”
“正是小女子。”
“阿彌陀佛,主持師太著小尼在此等候施主,還請施主隨小尼去往側殿。”
對於慧空師太知道她今日會來一事秦清漪並不驚訝,想必是府裏早就打貼好的,隻是讓她直接去往側殿她確實是有幾分驚訝的,不過秦清漪並沒有詢問原因而是直接下車隨那尼子去向這清平庵的側殿,清平庵眾醫尼施醫布藥的地方。
待到了庵中秦清漪才發現異常,今日來此尋醫問藥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倍,而且其中除了一般的窮苦百姓還多了許多豪門貴人以及兵將。
“小師傅,請問今日庵中怎多了這般多的病患?”
“回施主的話,前幾日連降了兩場大雪,如今整個京中的大雪已有兩尺厚,是以這幾日受寒之人較多。”
秦清漪這才發現確然這庵中雖清掃得當卻也積了厚厚一層雪,想來那外麵的雪更是深厚,隻是她身在深閨又有些功夫底子再加上曾在北疆生活多年是以這幾日的降溫她倒是不曾感覺到。
等到了側殿秦清漪才發現那整個殿中基本上放滿了問診桌,而那些個醫尼藥尼也基本上全數在此忙活。想起剛剛看到的院中的場景秦清漪便立刻明白今日師太直接找她來著側殿緣由了。
“白蘭,你隨我去案台問診,綠竹你且去後院協助熬藥。”
“是。”
三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般的場景,很快的就融入了進去,秦清漪直接在坐到了靜和師太身旁空出的案台處,而白蘭也在秦清漪身旁坐下。
不過對於秦清漪這般穿著華麗且不同於這庵中尼子的裝扮這些個來求醫的人竟沒幾個人上前問診。
好在靜和師太看出了那些個病人的躊躇,“此乃先師的關門俗世弟子,醫術在貧尼之上,她身旁那位施主也是自幼於庵中修習醫術。”
靜和一言如同一個炸彈般在人群中炸開,他們都沒有想到慧一師太竟然還有俗世弟子,更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年輕尊貴的女子。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的男子,那男子身前推著一個坐著輪椅麵色蒼白的清瘦公子。
“在下韋七,已在病榻輾轉多年,聞得清平庵醫術獨步天下特來求醫,還望姑娘能為在下診治一二。”
秦清漪對於這個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是有些興趣的,那公子坐在輪椅之上,看上去虛弱無力,麵色蒼白,眼下青黑,清瘦無比,那衣服與其說是穿著不若說是掛在身上,這般樣子明顯便是病入膏肓之狀,但是那公子卻嘴角輕揚帶著一絲清淺溫和的笑意,似乎並不將這重病放在心上的樣子。
秦清漪微微一笑,對著那韋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待那人將手放到案台之上之後便將右手的三指放上,須臾,秦清漪便對那人的病症有所了解。
“不知公子從何時開始患此病?”
“前年年底。”
“何時開始不得自行行動需依靠輪椅?”
“發病後三月便已雙腿無力。”
秦清漪輕輕頷首,“就小女子的初步診斷公子之病應是來自南詔。”
“姑娘果然醫術高超。”
“公子此病非毒非蠱,亦毒亦蠱,確然是極難醫治的疑難雜症,想必公子這兩年是全靠著百年人參將養著的吧?”
韋七輕輕頷首。
秦清漪回首拉住一個正拿著藥方要進內堂抓藥的尼子問道:“如今可還有廂房空著?”
“右廂房正空著。”
秦清漪看向韋七二人道:“公子此病極難醫治,小女子才疏學淺對於南詔蠱毒所知甚少,對公子此病並無治愈之把握,隻能為公子摘除部分毒性,至於這癱瘓的雙腿小女子倒是有法讓其恢複,但需公子隨小女子去往廂房醫治。”
見秦清漪說並無治愈之把握韋七那侍從便立即看向正在一旁醫治他人的慧空師太與靜和師太。
“秦施主於解毒之術的造詣早已在貧尼二人之上。”
慧空一語打破了那人的殷切希望,倒是韋七並無任何的失望隻是看著秦清漪做了個輯道:“勞煩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