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個小色怎麼這樣啊!
雲足一把甩開他。
早有預謀,並且已經得逞的小色敏捷地閃到床尾,哈哈笑說:“香啊!”
雲足抓過旁邊一隻多餘的枕頭砸在他頭上,笑說:“香你個大頭鬼!”他用手背擦擦嘴唇,並無氣惱,小嬰兒的玩笑應該沒什麼吧。理解這些家夥的惡劣行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他坐在床頭,兩手撐後,微笑地看著小色。隻見這個小家夥抱著枕頭的樣子真是滑稽,人比枕頭小一半,真擔心他一不小心會被枕頭壓骨折了。小家夥與枕頭一起跳啊跳,很得意的樣子。
他好心地說:“小色,你放下枕頭再跳吧,這樣子很危險。”
他話剛說完就知道自己在說廢話,小色那腦子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嗎?瞧他跳得那樣輕鬆,證實好心是浪費。
這時,他的視線被進來的一位金發藍眼的年輕人拽住。
來人貌似十七、八歲年紀,有著修長的身材,狂放的氣質,精致的五官。他上穿一件垂墜感很強有些厚度的深藍短袖襯衫,紐扣全開,下穿折痕清晰的純黑窄腳帆布褲,褲腰係著較寬的閃著微微光澤的黑皮帶,腳登深幫簡約型的黑色軟皮鞋。他有一頭柔軟飄逸的短發,金黃中雜夾點淡棕的發絲,其中幾縷垂下落在眼睛前,海藍般的眸子清澈遼曠,深邃睿智,溫柔又不羈,飛揚又慵懶。
他整體看來就是那種讓你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忍不住想要和他認識的人。
他便是仙銘。
他大步流星走近。
他一徑到了雲足身旁,很熟似的環住他的肩,另一隻手輕托他的下巴轉向自己,微笑說:“很好,是真的清醒了,臉色不錯,吃一頓營養大餐後又是活蹦亂跳的了。”
真是鬱悶,這天琴空間的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什麼了,說是關懷吧,動作又如此曖mei,說是敵人吧,態度又如此溫和。哎,搞不懂。
雲足拔開這隻托自己下巴的手,問:“你是誰?”
小色搶著說:“他是我家的仙銘王子啦。”他一個跳躍到了仙銘麵前,看看位置,又往雲足這邊挪了挪,站在兩人麵前的中間。他怕雲足不知道似的,特意掏出小本本寫上“仙銘”兩字舉到他眼前,像教幼童一樣:“認識嗎?這兩個字讀作:仙銘。先寫人字旁,再寫山字,先寫金字旁,再寫名字。沒記住我可以再解讀一遍,需要嗎?”
雲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又感動。他裝作受了一次知識大洗禮一樣,說:“先生,你不用教第二遍,讓先生累著了,學生當真罪該萬死。”
小色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
哦,這位老兄就是天琴王口中的二王子啊,是個主動接近人的家夥嘛。
雲足哈哈兩聲,看著仙銘說:“你好像一點都不像是性格孤僻的不與人近的人哦?”
仙銘說:“那是對別人,對你就不同了。”
雲足問:“為什麼?”
仙銘看進他的眼睛裏去,說:“我喜歡你。”
雲足很平靜地再問:“哪種喜歡?”
仙銘一拍他肩膀,重複他的語氣說:“哪種喜歡?”他哈哈一笑,“你說哪種喜歡?”抬手撓撓雲足的頭發,“你要是想歪,我也沒有辦法。”
嗯,不錯,夠磊落!
雲足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笑說:“我們才見麵就好像很熟,不交朋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好,爽快!
仙銘伸出手掌與雲足的手掌熱烈地擊在一起,奏出響亮的友誼之聲。
小色跳起來,用自己的小手覆在他們的手背上,興奮地叫:“也有小色一個,怎麼能忽略了呢?兩人一人扁一下。”說著,在他們頭上各敲一下,很重。
“小色,你不想活啦?”
仙銘與雲足異口同聲,啪啪兩巴掌同時擊在小色的屁股上。
哈哈哈——
很快樂的笑聲。
小色跟他們一起笑。他沒有反擊,不是不想,而是他怎麼是他們兩個大家夥的對手啊?所以隻好小人不計大人過,讓他們自己良心發現去吧。如果他倆永遠發現不了,那麼隻好認栽。哎,沒辦法。
歡笑的尾聲中,幾聲饑餓之鳴從雲足腹中傳出。
仙銘說:“我烹飪技術不錯,你等著。”他下床。
也不知道睡多長時間,反正頭都睡疼了。雲足起床。
他掀起羽被,驚訝,輕“啊”一聲,立刻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