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看那手勢就知少主此情摯真。小糖充滿信心道:“少主,隻要你真心,終有一天會感動她,終有一天她會做你的新娘。”武純青聽得一愣,隨即知曉小糖還不知真相,這個人是他而非她。他搖頭道:“小糖你弄錯了。他是一個男人,我愛上一個男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嘎!目瞪口呆!但瞬間即逝。小糖背過身去,艱澀地吞一口唾沫,這消息不啻是晴天霹靂呀?
“小糖,你很震驚是不是?”武純青手覆腦門,疲軟地說,“不隻你這個局外人震驚,最最震驚的人應該是我這個當局者。此情來勢洶洶,發展迅猛。之前,他有一陣子的消失,我是那樣的焦急。等他出現後我又是那樣的高興。現在他走了,我的心好像也隨他去了,空蕩蕩的。同時又如萬針刺心,好疼好疼。”不禁痛苦的呻吟出聲。一把握住小糖的手,將她拉轉對著自己,對牢她的眼睛,“你可曾見過我為誰焦急過,高興過,失魂落魄過,形神憔悴過?”小糖迅速搖頭。武純青追問:“那你說,這是否表明我愛上他了?”小糖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腦海中搜索詞彙庫,拚湊合適的措辭,斷續道:“少主,有時一個最好的朋友也會叫人產生這般種種情緒……小糖推測,他可能在你心中占據重要的位置,或許可以說明你已將他看做是最好的朋友……少主,請你將他換個角色對待,以親密無間的朋友關係來相處吧。”
武純青放開小糖的手,踉蹌地離椅,踉蹌地踱至床邊,仰身跌倒床上。慘淡地哈哈兩下,繼而轉為嗚嗚哭泣。“少主你哭啦?”小糖眼中發紅,口中喃喃,“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哭。”跟至床邊,掏出手帕為武純青拭淚。“如果是朋友,不論他走到哪裏,我該為他祝福,祝他平安,我心亦舒暢。但是他,我隻想叫他與我在一起,不想他與任何人接觸。身邊沒有他,我是這樣的痛苦。有這樣的朋友嗎?”武純青一遍又一遍重複:“有這樣的朋友嗎……有這樣的朋友嗎……”不久,在淚水滂沱中他沉沉睡去。
小糖為武純青脫去鞋襪,蓋上被子。他的外衣不好脫,且讓他和衣睡一晚吧。然後,小糖靜靜坐在床沿,注視帶著淚痕睡去的武純青。此刻她睡意全消,感喟:世間有幾種不可觸碰之情,為什麼偏偏選中少主?不能公開的情,受世人鄙夷的情,這真是世間至毒!小糖不由憤怒:誰?是誰這麼惡毒,如此毒害我家少主?!此人當真罪大惡極!罪惡滔天!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