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中有夢,就不會荒蕪(1 / 2)

心中有夢,就不會荒蕪

如果·熊

作者:大熊

有個姑娘在微博給我私信,向我傾吐她的苦惱:她從小學習鋼琴,十一二歲便過了鋼琴十級,後來還讀了音樂學院。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當音樂老師,彈著鋼琴教學生們唱歡樂的歌。畢業後她去應聘了好幾家學校,卻沒有一個學校有音樂老師的空缺。最後她問我說:家裏給我安排好了一份文秘的工作,歐巴,你說我要接受嗎?

如此沉重而嚴肅的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複,敲下幾行字又用“BACK”鍵撤銷,如此反複多次,突然就想給你們講講煙鬥的故事。

煙鬥是我的大學學長,傳媒學院的一朵奇葩。

因為熱愛湖南台的娛樂節目,喜歡那時還沒有長胡子的汪涵,他便從江蘇考來了長沙,懷著一腔熱血想要打進湖南廣電內部。可新生報道的第一天,這腔熱血就被澆了個通透。

他站在學院一樓的公布欄前,指著那大紅紙的新生名單說:“怎麼除了個新聞係,還有個廣播電視新聞係呀?有什麼不同嗎?”

迎新的大二學長跟他說:“新聞係專攻報紙的,廣電係以後做電視的。”

煙鬥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傻愣在了原地。

煙鬥有一手好文采,尤其擅長寫各種打油詩,還曾經自費出過一本詩集,給係裏女同學每人贈送了一本,贏得了不少女生的愛慕。這廝還用幾首原創的情詩拿下了當時的係花,學院其他男生當時羨慕得想要群毆他。

因為這手好文采,煙鬥被招進了院報,隻一個學期就混到了院報主編的位置。後來一路高升,大三時成為了學校三大報紙的總編,風頭無兩。

大四時,本地的一家知名報社來學校招聘,煙鬥屁顛屁顛地就跑去了,得到了一個實習的機會。實習的三個月,煙鬥起早摸黑。早上六點,室友還在沉睡,他已經跑到河的另一邊,跟著新聞車出去采訪;晚上十二點,室友在寢室裏激烈地打著DOTA,他無聲無息地推門進來,癱在床上,累得連去廁所刷個牙,洗個臉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段時間,他臉上冒出的青茬、深陷的眼窩和眼底的黑眼圈無不昭示著他對這份工作付出的努力。大家心裏清楚,要進入那家知名報社成為編製內的人員,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能力強大如煙鬥,也必須兢兢業業,將任何事都做到盡善盡美。

三個月的實習期過去,煙鬥已能獨當一麵,可以獨自采訪出稿,卻沒有等來轉正,帶他的老師遺憾地告訴他,暫時沒有名額,讓他再等等。這一等,又是半年過去了,煙鬥每月拿著微薄的三百元實習補助,每天奔波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找尋新聞素材。那時還是大一新生的我曾問過他,這麼累,有沒有想過放棄。他說沒有,他喜歡做報紙,他喜歡幹記者,他享受看見自己寫的新聞稿被大家閱讀的感覺,這種累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

直到煙鬥畢業,他都沒有等來轉正的機會。他的實習老師帶著愧疚將他介紹去了廣告部,跟他說:先在這兒幹著,以後有機會,內部競聘,能再幹回記者。就這樣,他留在了那家報社,卻不是以他最初夢想的方式。

所謂的廣告部,也分三六九等,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整版房產廣告資源落不到他頭上,他隻能出去談那種脫毛、激光祛斑、去腳氣這種“牛皮癬”廣告,占不了多少版麵。剛開始的時候,他每月的工資少得可憐。他們那屆留在長沙的同學很多,時不時的就會聚上一聚。雖然我與他們不同屆,但因我大一軍訓時豪氣地請全係同學吃了一周的冰豆沙——近一百號人呢!於是我在學院一炮而紅,人緣超好,跟大四的學長也混得特熟。因而他們聚會也總會捎帶上我。煙鬥不是每一次都能來,隻有手頭稍寬裕時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每次他來,我總會搶著埋單。那段時間,我們都替他委屈,替他心疼,卻也不敢勸他。他就像一頭強驢,心中有了一個夢,便要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