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畢大人狠狠地瞪了公羊變一眼,麵目猙獰,仿佛凶神惡煞一般。
公羊變被他凶惡的眼神驚嚇,渾身一哆嗦,慌然退後,差點跌倒。
畢大人厚實的胸膛如一個充滿了氣的皮囊,目光閃過,濃眉緊鎖,“陛下若是被公羊變這等奸詐小人蒙蔽,誅殺忠良,臣恐朝綱不振,閩心裏亂,以至天下大亂,社稷不保。”
“畢寬。”軒轅束肥碩的身體終於動了一動,與此同時,臉蒙上了一層黑氣,“寇天華罵朕是昏君,是不是罵到了你們的心坎裏?朕明白,英雄所見略同嘛。”
畢寬倉皇後退,躬身道:“臣不敢,陛下乃千古賢君。”
“朕看你是言不由衷啊。畢竟千古賢君不會因為失了一個丞相就朝綱不振,天下大亂。”軒轅束微微轉身,斜視公羊變,“公羊愛卿,從現在起你就是朕的丞相。朕倒要看看,會不會朝綱不振,天下大亂。”
公羊變大喜,跪地磕頭,口呼萬歲。待抬頭,隻見軒轅束拉著軒轅器之手,正緩步向前,準備登台,於是默然做了一個手勢,光明衛會意,將寇氏父子三人拉了下去。
軒轅束背影漸遠,公羊變難掩誌得意滿的笑意,畢寬看在眼裏,無數的話鬱結胸口,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隻能僵硬地站在原地,耳聞眾人低聲歎息,卻如驚濤駭浪。
“陛下!”渾厚低沉的聲音如同一艘乘風破浪的船出現在人們的心裏。
眾人循聲視之,隻見玉中天越眾而出,風雪拍落蒼老卻始終挺拔的身軀,寒冷卻被他身上的鐵血之意吞噬。畢寬看著他的背影,腦海中卻閃過他鋒利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軒轅束不悅地道:“玉將軍,你也要為寇安開脫麼?”
玉中天朗聲道:“老臣不敢。寇大人有無謀逆之舉尚無定論,不過老臣以為寇大人所言極是。規矩法製乃帝國之本,陛下坐擁天下,無論如何都是理所應當,不過老臣鬥膽為陛下思慮,但凡朝令夕改,則天下庶民對朝廷敬畏之心難免日漸衰弱,長此以往,國本動搖在所難免。萬年之前,大陸烽煙四起,戰亂頻繁,都是前車之鑒。望陛下三四。”
玉中天說完,抬頭看著軒轅束。一時間場麵極其安靜,無人附和玉中天,亦無人反駁,如果一文一武兩位重臣都無法說服皇帝,那麼其他人的任何舉動都有惹禍上身的危險。畢竟伴君如伴虎,誰也無法把握這位喜怒無常君主的真正意圖。
“玉將軍多慮了,朕並非要破壞帝國的規矩法製。”軒轅束臉色忽然緩和下來,悠悠地道,“前些日子器兒護駕心切被賊人所傷,朕便想著借著今天的機會帶器兒登上光明祭台,以期光明神的護佑,朕的本意並非破壞規矩。”
玉中天道:“七皇子是陛下的骨肉,得到光明神的護佑是理所應當之事。但是自光明皇帝建國以來,唯國君和儲君才能登上光明祭台。今日陛下郊祀黃天厚土,向光明神申明忠誠之心,更不能無視禮法。七皇子一日不是儲君,便一日不能登上光明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