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下一次高溫療法的實驗之前,夏秋親自為勒布朗舉行了葬禮。
按照他的遺願,他被葬在自己妻子的墳墓旁。
為此,夏秋和曹琳冒險前往了美國。
看著棺材一點點落下,夏秋始終有些愧疚:“我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收集數據,根本沒注意到勒布朗的情緒。如果我及時開導,他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曹琳微微搖了搖頭:“夏秋,你隻是教宗,不是上帝,你沒有權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是勒布朗自己的決定!雖然我不怎麼相信有天堂,但是我現在卻希望有。如果他們一家三口可以在天堂重聚多好啊!”
美國是末日病毒疫情最嚴重的地方。
病毒攜帶者數量已經接近總人口的50%。
換句話說,每兩人中就有一個人是病毒攜帶者!
對於夏秋和曹琳來說,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即便用了全套高科技防護措施也不保險。
主持完葬禮,兩人馬不停蹄趕往機場準備離開。
可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夏秋突然接到了佐伊的電話:“教宗大人,你現在在美國嗎?距離聖何塞多遠?”
“嗯……大概一百公裏左右吧。聖何塞怎麼了?”
“我的大學同學,陳,她是一名華裔。剛剛她打電話給我……我懷疑她被感染了末日病毒!教宗大人你能不能……”
夏秋眉頭緊皺。
他不是不想救佐伊的同學,但他此次來美國並沒有打算多做逗留也沒有帶任何的醫療設備。
高溫療法治療末日病毒所必須的很多藥物都缺失。
這麼說並不準確。
高溫療法的兩個最重要的人物都在!
夏秋瞥了一眼慕容博。
作為勒布朗自殺的直接目擊者,在他本人的強烈要求下,慕容博也不遠萬裏出席了勒布朗的葬禮。
可是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了!
甚至佐伊連自己的同學是不是末日病毒感染都不能確定。
夏秋掛上電話,陷入了沉思。
他轉身衝慕容博問道:“慕容博,在距離我們一百多公裏的地方有個人意思感染了末日病毒,她的祖籍是中原人。”
“敏感感染者?”慕容博下意識地說道:“那我們趕緊去啊。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她!”
夏秋已經吩咐司機掉頭了,可是看著一臉激動的慕容博,夏秋覺得有些話得先跟他說清楚。
“慕容博,我曾經做過一段時間急診科醫生,就是跟急救車那種。”
“?”慕容博一臉懵逼:“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和我們現在的狀況有關係嗎?”
“有!而且是很大關係!”夏秋解釋道:“在急救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要對任何一個沒見麵的病人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電話裏家屬的描述可能讓你覺得病人還有救,但事實上,很多時候救護車趕到的時候要做的工作都是把屍體送去太平間。”
慕容博總算明白了夏秋的意圖:“你是說情況很糟糕,我們趕到的時候可能已經晚了?”
夏秋點點頭,肯定了慕容博的猜測:“末日病毒從發病到死亡通常不會超過三個小時。我不知道佐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病人到哪個階段了,即便最樂觀的估計器官衰竭也已經出現了。我們趕到聖何塞還需要至少一個小時時間。”
慕容博一臉茫然:“我還以為做醫生……”
夏秋搖搖頭:“醫生隻是醫生,不是能決定生死的上帝。我們會盡力趕過去,如果病人還有生命體征我們會盡力救她,但是絕對不要提前給自己定下任何隱形的要求。這是急診醫生的大忌!有時候我們會一天運送十幾具屍體,卻沒有辦法救其中任何一個人!”
慕容博默默地點點頭。
一路無話。
在夏秋即將趕到聖何塞的時候,佐伊再次打來電話:“教宗大人,您到什麼地方了?陳的情況很不妙!”
“我們馬上就到患者家裏了。”夏秋:“你可以讓她的家屬回避嗎?”
“好的。”
盡管夏秋已經提前要求,可是病人的家屬還是擠作一團等在門口。
看到夏秋下車,他們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夏秋看向曹琳。
曹琳會意:“各位,教宗需要單獨檢查病人的情況,請你們可以跟我來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