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溪穀,當第一縷細碎微暖的陽光緩緩灑落山穀,兩道翩然若仙的身影,策馬而來。
“痛快!痛快!甚是痛快!”林兮月一邊策馬狂奔,一邊衝著空曠的山穀大聲嚷嚷道。
“女人,我還以為這些時日,你陪著姚貴妃在墨羽皇宮四處閑逛,小日子過得甚是暢快自如。原來竟如此憋屈啊!”墨曦白戲謔地打趣道。
“墨狐狸,你好沒良心啊。我這般費心費力地討好姚貴妃,別人不知曉其中原由,你還不知麼?你不幫我也就算了,此刻竟還這般打趣我?本姑娘不幹了!本姑娘還是花溪穀過我的逍遙日子去算了。”說完佯裝生氣地狠狠瞪了一眼身側眉開眼笑之人。
“女人,你當真以為本公子什麼都沒做麼?”墨曦白長眉微挑,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林兮月細細一想,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皇後壽宴之後,便再也不見九皇子墨昊宇的身影,就連近日姚貴妃感染風寒,臥床不起,也不見他出現,原來是墨狐狸使了手段啊!
“墨狐狸,你將墨昊宇怎麼了?”
“沒怎麼。九弟行事一向張揚,自然得罪了朝中不少人。本公子隻不過私下暗示那些被九弟得罪的大臣,他們可以聯名上幾道匿名的折子,將九弟平日裏的豐功偉績適當地告知父皇一二。至於他們說了多少,父皇又知曉了多少,我自是不知的。我隻知父皇看了折子之後,龍顏震怒,一怒之下,便不顧姚大將軍的極力阻攔,將九弟派遣到墨羽國邊境的一個荒涼至極的不毛之地體察民情去了。至於要去多久,本公子也不甚清楚呢。”
“墨狐狸,你果然奸詐!墨昊宇此番前去,隻怕要受不少苦呢。”
“怎的?你心疼了?”墨曦白戲謔地問道。
“我心疼他?才怪!少了墨昊宇這顆定時炸彈,本姑娘在姚貴妃麵前演起戲來,也輕鬆了不少啊。”林兮月長長籲了一口氣,正覺內心暢快無比,轉念一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墨狐狸,既然九皇子早已被你父皇發配到邊疆去了,為何你直到今日才告訴我?!”
“額…那個…近日朝中事務繁多,本公子一時疏忽,忘了。”墨曦白望著橫眉怒對、怒火中燒的林兮月,故作坦然地答道。
“墨狐狸,你故意的!”
“額…那個…”
……
“墨狐狸,許久未曾與你比試了。不如今日你我比試一番,看看是你先到斷魂崖,還是我先到?”棗紅色馬匹之上迎風而立的林兮月衝著身側與之並駕齊驅的墨曦白粲然一笑。
“自然是本公子了!”墨曦白傲氣淩然地答道。
“墨狐狸,莫要太自信!”話音未落,林兮月遠山眉不滿地微微一挑,手中長鞭一揮,雙腿用力一夾,便預先策馬而去。
“女人,做人莫要太狡猾!”墨狐狸無奈地搖搖頭,衝著林兮月歡快疾馳的背影大聲說道。
“墨狐狸,與你這隻千年老狐狸相鬥,若不使點小手段,本姑娘怎能贏得了?”林兮月回頭望著身後策馬狂奔,奮力直追的墨曦白笑嘻嘻地答道。
“女人,縱然你先我一步,也未嚐能贏得了本公子呢。”墨曦白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挑,邪魅一笑。
墨曦白話音剛落,空中便響起一道清脆的馬哨聲,林兮月眉頭微皺,暗道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林兮月所騎的棗紅色駿馬聽到熟悉的馬哨聲,便急欲掉頭。若不是林兮月反應快,及時大力拉住馬韁,隻怕此刻她身下所騎的駿馬早已歡快無比地奔向某人身邊了。
事情發生不過眨眼間,然而於某人來說已然夠了。
斷魂崖前,墨曦白望著身側略遲一步,正咬牙切齒、怒火中燒的林兮月,孤傲地說道:“女人,怎樣?本公子說過,你是贏不了本公子的。”
林兮月望著身側得意洋洋的墨曦白,沉默不語。半響,方才恨恨地自貝齒中擠出兩個字兒。
“卑鄙!”
“女人,輸了便是輸了,怎能如此汙蔑本公子呢?再說,是你使詐在先,怨不得本公子的。”墨曦白言眉開眼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