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他說的可都是真的?”老婆婆隻覺得從頭涼到腳,自己這個兒子因為二哥沒有把家業留給他,從小便對瞿溪多加刁難,她愛子心切故作不知。可隨著瞿溪逐漸長大,承擔起家族中的經濟來源,老婆婆多少也會護著她一些,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是不放過瞿溪,竟痛下殺手!
“娘,真倒是真的,可是兒子隻想讓瞿溪嫁給蕭雨,為瞿家爭取利益啊!”四老爺避重就輕,絕口不提要殺秦百川一事:“我當時被氣糊塗了,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們,可這些全都在狗雜碎的算計當中,他設下圈套,擺明就是想要殺我啊!”
“嗬嗬。”秦百川陰冷的一笑,這四老狗也是人才,還知道反咬一口。
“說來說去,都是一筆算不清的糊塗賬,你若不算計旁人,旁人又怎麼會算計你?”老婆婆無力的靠著座椅,又道:“那我孫兒又是怎麼回事?他還是個孩子,你就算對我兒有氣也不該找他的麻煩。”
瞿之術其實就站在後麵,秦百川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為什麼打瞿之術,他應該很清楚吧?前幾日我跟北郡來的周光耀周公子在千金賭坊賭牌九,瞿之術也在場。我既然是他姐夫,他至少要給我一些尊重吧?更何況,他是讀書人,我是書院首席夫子,我也應該是他的長輩,這麼說於公於私,他都沒有嗬斥於我的資格。可他呢,擺出瞿家長孫的臭架子羞辱我,我教訓他又怎麼了?”
“你說謊!”瞿之術心裏有點懼怕秦百川,可這時候他還不得不站出來,門牙兜不住風,他大聲道:“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可你卻用茶水潑我!痛打於我是因為你在賭桌上作弊,被我揭穿之後惱羞成怒!”
“我作弊?”秦百川朗然一笑:“諸位有所不知,那天秦某手氣不好,被周光耀贏了千兩銀子,秦某本來都已經認輸了,可賭局結束我在周光耀身上發現他藏起來一張牌,到底是誰出千作弊,想來你們都應該清楚吧?秦某當場大怒,瞿之術非但不能公正處事,反而幫著周光耀,秦某一怒之下自是要揍四老狗這個不成器的小狗,這有何過錯?”
“不是這樣!那天周公子、蘇公子還有我聯合起來贏你,你注定必輸,周公子哪裏還有作弊的理由!那張牌,那張牌分明是給塞給他!”瞿之術焦急的反駁。
“你們都聽到了沒有?身為瞿家人,拿著瞿溪的銀子跟我賭,還要幫著外人贏我……當初秦某沒有打死他都是輕的。”秦百川冷笑:“你說秦某作弊,那我告訴你,這件事已經鬧到了北郡州牧大人那裏,他給秦某送來兩千兩銀子賠罪,還拿著上萬兩銀子去贖周光耀,如果我真作弊,州牧大人豈會讓步?”
“不可能,不可能,你說謊,你在說謊!”瞿之術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這兩天他在家養傷,不知道事情的後續進展。
“我是否說謊,你去江陵府衙一問便知。”秦百川隻是覺得無趣,抬頭道:“老婆婆,前因後果秦某可是說得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問題還是出在四老狗身上,你覺得這頓打他們冤還是不冤?”
“秦百川,我兒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四叔,言語當中還請注意一下語氣。”老婆婆隻覺得頭上的血管都要爆開,有心護著自己的兒孫,可是秦百川這些話句句見血,她一個老婦人,如何能爭辯的過?最奶酸的是,如果是旁人她能去報官解決,可秦百川言語當中連州牧大人都要給他麵子,報官還有用嗎?
“瞿家不承認我的身份,我又何必在乎什麼四老狗?”秦百川抬起頭,道:“老婆婆,我尊重你是瞿溪的祖母,至少對她父親有生養之恩,所以言辭當中對你才是極度客氣。在我看來,你年事已高,就不該攪合這下一輩的事兒,否則真要觸犯了秦某的底線,秦某怎麼對付你兒子,也會怎麼對付你。”
“混賬!”秦百川這話說得可是過分了,瞿溪的大伯從地上撿起家法,擋在娘親跟前:“來來來,姓秦的,你要在這放肆,就衝著我來!溪兒,你也看看,就看著你大伯如何被這個混賬打死!”
“大伯,”一直冷眼旁觀的瞿溪忽然開口:“我早就知道百川這樣的性子,別說是你們,當朝堂堂義王在楚家壽宴之上要跟百川結拜,也被百川拂了麵子,你們如此刁難他,他今日沒有命人在這鬧下去,便已經是照顧到我的顏麵,你們真想被瞿老四蠱惑,弄得這裏血流成河嗎?”
“溪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大伯臉上明顯帶著失望和憤怒的神色:“好啊,都說女兒外向,我看果然沒錯!你們夫婦不尊孝道,早晚要遭天打雷劈!來,你也不用顧念瞿家對你的恩情,便讓我看看這裏如何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