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秦百川眼裏倏然閃過一道厲芒。
“我隻是覺得奇怪……牛遠是今天中午從江陵邊界返回,柳小姐在他回來不到一個時辰就收到了柳老爺子的信,從時間上說,大概柳小姐抵達丘山,主母便悄然失蹤,是不是都太巧合了一些?”五音也不敢確信,故而采用的是反問語氣。
“或許的確隻是巧合。”五音說得合情合理,秦百川也有所警覺,不過仔細想想卻又不太可能。自己跟柳媛媛關係一日勝似一日,牛遠心裏不舒服是肯定的,可他不知道瞿溪是自己的老婆,通過綁架她來警告自己的推論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五音,你覺得最有可能擄走瞿溪,打傷胡伯的是什麼人?”將丘山軍牛遠放在一邊,秦百川又問。
“主母在商場上這麼久,明裏暗裏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再加上主母天生麗質,出於其他動機也大有人在,不太好確認。”五音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因此回答的毫不猶豫:“不過,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整件事跟程陽天、蕭雨沒有必然的關係。”
“何以見得?”見秦百川點頭,一旁想不太明白的猴子開口道:“主母在這次三方合作當中得了巨大的好處,程、蕭二人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胡伯又出現在百花工坊,說不定這正是程陽天的手段。”
“來的路上你跟我說過,主母這次用了斬草除根的手段,將程家死士斬殺殆盡,蕭家總教頭也成了主母的人,這一日之內,你讓程陽天、蕭雨去哪裏弄能打傷胡伯的高手?”五音搖頭道:“真說起來,他們被主母耍的團團轉不假,心裏想要殺主母也是真,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們比誰都要害怕主母出事。這倆人都知道先生跟主母的關係,這時候主母出了意外,先生必定要遷怒於他們。如果是正常商業競爭,他們有膽子叫板,可玩這些江湖手段,你覺得兩個商賈得有多大的膽子,公然跟丘山軍、沿海軍對抗?”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不過我想不出,除了他們誰還會對主母下手,動機又是什麼?”猴子不解的問道。
“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動機應該不出三個。”五音豎起三根手指:“一為錢財,二為美色,三來……隻怕還是和先生有關。”
“如果排除程陽天和蕭雨二人,還有兩人最是可疑。”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有了五音的這番分析,秦百川便覺得縈繞在腦海中的迷霧漸漸消散,逐漸形成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是誰?”五音和猴子同時問道。
“我現在不確定,過去看看再說。”秦百川眯縫了一下眼睛,陰沉的道:“如果不是,猴子你連夜趕往丘山軍,讓媛媛速回江陵。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瞿溪找出來,將擄走她那人剝皮抽筋!”
秦百川聲音帶著難掩的寒意,五音笑了笑,猴子卻是默默的為擄走瞿溪之人祈福。先生露出這副表情,要麼別讓先生抓住,否則的話,下場一定比千刀萬剮還要慘。
“武夫,繞過眼前這座山,順流轉右。”秦百川辨認了一下方向,果斷吩咐道。
“好。”武夫答應了一聲,左手快速搖動,小船向右轉向,他抬頭看了一眼,道:“先生,前麵那座山距離主城沒多遠,而且山勢平緩,裏麵還有人家居住,賊人似不會將主母藏到那裏。”
“這座山沒地方藏人,可是山後呢?”到了江水分叉處,秦百川仔細觀察了江水的流向,這水流便好像一個“Y”字,兩條支流再次彙聚,水勢變得更加洶湧,而最終的流向,分明就是百花工坊。
“先生,山後那裏不就是……”猴子怔住:“你懷疑還是他們做的手腳?”
“不然呢?”秦百川反問:“大頌雖大,可跟我和瞿溪有仇的不過就那麼兩三個人,排除程、蕭,能在丘山軍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除了他們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