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洞房花燭夜,今天是秦相公和我家小姐大喜的日子,難道你也要跟著進去?”軟奴側開身讓過秦百川,卻攔住了一直跟在秦百川後麵,如同影子一般的猴子。
區區一個婢子自是攔不住猴子,可搞不清楚秦百川的意圖,猴子也沒強行過去,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秦百川。秦百川展顏一笑,道:“軟奴妹子說得對,我跟程小姐不過是隨便聊聊天,你若是跟去的確不妥。”
“先生……”猴子皺眉,欲言又止。
秦百川對他搖了搖頭,軟奴推開房門,帶著秦百川進入房間,而猴子則是在距離程嫣然閨房五米左右的位置挺身站好,宛若門神一般。
“秦相公,你這位下人還真是盡職盡責呢。”軟奴回手關上房門,輕聲笑道。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下人。”秦百川糾正了軟奴的錯誤,隨意在房間內掃了一眼,便將布局盡收眼底。
海風畫舫再怎麼龐大可終究也就是一艘遊輪,三樓還隔出一些房間提供特殊服務,因此程嫣然的這間閨房倒也不大。用現代的話說,這就是一間大概有六十個平方左右的一室一廳,對麵是臥室,秦百川所站的位置就是客廳。
“賤妾有一事不解,請先生回答。”軟奴還沒等說話,臥室門簾一挑,隻覺一股香風撲鼻,卻是換過衣衫的程嫣然從裏麵走了出來。近距離打量程嫣然的時候,秦百川目光停頓了一下,頗有些驚豔之感。
程嫣然身材不高,大概隻有一米六三左右,她身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尚帶著水漬的秀發高高盤起,露出了修長的脖頸,一張鵝蛋般的小臉上精雕細琢的打著腮紅,雙唇似剛剛咬過朱砂,嬌豔欲滴。一雙杏眼如深邃的湖泊,不起半點波瀾,雖沒有薛詩涵眸子當中閃爍的那種慧光,可卻有一種不動如山的安穩之感。
“秦某人有幸上來三樓,本是想讓程小姐為我釋疑,為何現在卻讓秦某人回答問題?”程嫣然給秦百川的感覺不錯,初次見麵,秦百川盡量讓氣氛保持在一種和諧的氛圍當中。
“秦先生這次來海風畫舫所為何事,賤妾已知道個大概,況且比試之前就已說的清楚,若是薛夫子勝過賤妾,我便自選一人嫁之。”程嫣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秦百川一眼:“如此說來,在行周公之禮之前,雙方總要加深一些了解。”
秦百川皺眉,被逼婚這種事瞿溪做過一次也就算了,秦百川並不想經曆第二次。正要開口拒絕,卻聽程嫣然又道:“若是先生不願,那隻能怪賤妾命苦,日後高盤發髻,做個望門寡也就是了。”
“有什麼想問的,問吧。”秦百川心裏有些不悅,這妞說話做事太過於穩重,總覺得有點不好對付。
“先生說你那貼身隨從,是你的朋友?”初次交鋒小勝一籌,程嫣然臉上帶著笑意,親手為秦百川倒了一杯茶,吩咐軟奴離開之後,這才問道。
“是。”秦百川點頭。
“容賤妾多問一句,那嚴居正,也是你的朋友?”程嫣然又問。
“第一天認識,他人還算不錯。”秦百川回答的含糊其辭,不知道程嫣然到底什麼路數,秦百川不想把嚴居正牽連進來。
“那我就更奇怪了,你的那位隨從縱有些武藝,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嚴居正嚴公子來安陽的時間雖然不長,可草包之名早已是盡人皆知。”程嫣然認真的看著秦百川:“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你放棄跟義王結拜,一步登天的機會,而卻甘願和隨從為友,與草包稱兄道弟的選擇?”
“程小姐,秦某人很尊重義王,可交朋友這種事在我這裏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朋友若是牽扯到了其他的利益,又豈能稱作‘朋友’?這種問題以後別再問。”秦百川回答的滴水不漏,也不等程嫣然再次開口,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程小姐是義王的人?”
秦百川之所以這麼問是想從她的表情當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進而判斷程嫣然背後的勢力,可讓他失望的是,程嫣然麵不改色,竟有些委屈的白了秦百川一眼:“先生你可真會說笑……估計明天一早,安陽人便都知道我是先生的人,若按你的說法……難不成是想戴帽子嗎?”
“哦?”秦百川嗬嗬一笑,曲解意思,移花接木,這妞是高手。